红色桔梗花
间的船长模型发呆。
“喜欢能怎么样?”
宋琬琰说,喜欢,她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
他说,喜欢。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
她明明已经做好准备离开。
*
日子一步一步流淌,黄小莺正常上学生活,而宋琬琰依旧那个冷淡的样子像个机器一般没有情绪地度过每一天,因为辛燃而起的八卦也逐渐落在大家心底染上了尘埃,这一年高考结束,黄小莺和宋琬琰正式成为高三生,数不清白花花的卷子压得她们喘不过气,喝水休息也变成了一种奢侈,关于黄小莺的流言因为高考的逼近少人再提及。
旋菱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执念,但总事与愿违,越渴望某件事,它反而越和你唱反调,萧听徐帮不上忙也只管嘲笑她没用,气得旋菱白眼直翻。
凌晨。
一辆迈巴赫停在门口,一会儿后车门被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人缓步走下,三十多岁的模样,眉眼全显露着商人的野心和算计。男人漠然地走到门檐下,看到紧锁的门飞速蹙了下眉,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老太太瞥了眼转头自顾自进屋,也没搭理男人。
男人像是习惯了她的态度,眉都不皱地跟在后面进了屋。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眼神盯着一处,想到什么,语气不算温柔,“想吃饭自己去做。”
男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周身萦绕着浓厚的酒味,看来是从局上下来就开车过来了,老太太心底升起一抹烦躁,拄着拐杖站起来,远远绕过男人回了房间。
男人熟稔地走到厨房,刚打开冰箱,眼神掠见案盘上的饺子,他手微顿,便关了冰箱,漠然的脸此时没有表情,却比刚才柔和许多,饺子旁边是一碗豆腐海带汤,还冒着热气,看来是刚做不久。
男人揉了一会儿太阳穴,眼神扫视一圈终于找到锅,走过去拿来接水。
太阳冉冉升起,老太太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男人提着袋子在后面,手机挂在耳边,嘴唇张张合合。
到了墓园,男人才放下手机,昨夜落下的雪素裹整个墓园,洁净的白和松树的绿是这个小世界全部的颜色。
两人一前一后攀登石梯,即将到转角时,一身黑衣的男生浑身带着寒气从旁边快速走过,带过一阵冷风。
老太太回头眯起眼瞄,那人身影单薄高挑,有点熟悉,好像什么时候见过?
男人顿住步子,回头瞧她,语气平淡,“到了?”
老太太回过神,睨了男人一眼,哼了声拄起拐杖绕过他又走到前面。
到没到都不知道吗?
一排整齐排列的碑中都覆盖着厚重的白雪,唯独有一个被打扫干净,墓前还放有一束鲜艳的红色桔梗花,在这一望无际的白中显得格外妖冶美丽。
男人见了微愣,问老太太,“你已经来过了?”
这花看着还新鲜着,只是花端有些枯萎,看样子是放了不久。除了老人,他想不到还有谁会来。
老太太像是习惯了,对他的问题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指挥他放下袋子干活。
瞥了眼蹲在墓前拆蛋糕的男人,老太太转身微眯起眼瞧着一碧如洗的天空。
真美啊。
不知不觉,又一年过去了。
要成年了吧。
“生日快乐。”男人站起身,有些僵硬地说出这几个字,老太太冷哼一声,“死了才知道给你闺女过生日,这个爹当得可真是称职。”
男人僵着脸没说话,艳阳高照,冬天的风却已经冻人,吹得人脸颊生疼。
老太太一看他这副不软不硬的样子肚子就一窝火,“送完就赶紧去挣你的那几个破钱吧,省得她见了你生烦。”
话落,男人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老太太又是一声冷哼,撇过脸去。
余光却是悄悄注意男人的动作,看到他拿起手机放到耳边走远,手里的拐杖将地上的雪都戳透露出地面。
旋菱站在小山丘上,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那,抿着唇不发一言,坐在一旁的萧听徐拿着望远镜认真地观望,嘴里叼了根草,一副纨绔模样。
“你这个爹是亲的吗?”
“你怕不是捡来的?”
“得亏你妈走得早,不然得气死。”
一直没理会他的戏语,听到最后一句话,旋菱猛地转头,“你怎么知道——”
嘴里的草倏然掉落,萧听徐握望远镜的动作僵住,有些心虚地说,“这,这不是,我猜的。”
像是找到容易信服的理由,男人底气十足,“好歹我也去过你家吧,除了你外婆,连个你妈的影都没见过,如果说你爸妈出门在外,那今天你爹回来,你妈怎么可能不回来?”
“除非你妈已经——”萧听徐刻意避过提及那个字,说罢继续又拿起望远镜开始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