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中计

法子。你走吧！可以带上鼹鼠，反正我之后不会再需要血气了，你们走得离篱安国越远越好……”之湄说着便遁入了池水中。

池面升起一阵阵涟漪，直至平静，季叶才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

出了密室，天色已黑，在破旧的庭院中，季叶惊奇地看见，黄奇竟站在门外。原来，他出了密室并未匆匆离去，而是选择在这里停留了片刻。

他扭过头来，正巧看见季叶出来，嘴里自语道：“真的是你……”

此时此刻，季叶竟也是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如何跟黄奇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为什么还没走……

最后还是黄奇蹙着眉头走上前来，横抱起了扶着门框的季叶，打破了僵局。在他眼里，眼前的季叶很是狼狈，脸色煞白不说，唇间一点血色都没有，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脖颈处还有一道道轻微的血痕，貌似受了重伤。

季叶被他这一举动惊到了，但一方面，她暂时没什么力气反驳他，另一方面，她跟踪他一路到这儿，本身就有些理亏，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所以就默不作语地任由他抱起并走出了这间旧宅邸。

黄奇就这么抱着季叶走出了这里，穿过了街巷，走上了一条僻静的幽道，进了一间小木屋中，那是他每次在鼹鼠和黄奇的身份之间徘徊的栖息所。

在路上时，由于季叶的斗笠面纱在之前同之湄打斗的时候摔落了，面对形形色色的行人，她怕暴露身份，故她就尽量将脸埋在黄奇胸前，到头来弄得自己既有些尴尬，又有些气息不通，整张脸憋得通红。

进到小木屋中，黄奇将季叶放下，让她坐到了床沿上，又倒了杯水递给她，然后搬了个凳子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等着她喝完水。

季叶被看得不好意思，随口抿了一下杯子，便放了下来，先开了口：“说吧，想问什么？”

黄奇还是看着她，脸上神色复杂，像是要问的太多，一时间不知该先问哪个，但没过一会儿，他正色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是跟之湄一样，不是人吗？”

没想到他上来就问自己是谁，最后一句还是几近肯定的疑问，是不是跟之湄一样，这说得对又不全对的，着实把季叶给问懵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我，我是，怎么说呢，我确实……”

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他听懂或是相信她。

听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说出自己是谁，黄奇以为她是有难言之隐不太想说，顿时眼神有些暗淡下去，他打断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找到之湄吗？”

“啊？当然不是！”季叶短暂地惊讶了一下后立即否认，经过刚才第一个问题来看，黄奇显然是有些失望的，这个问题她可不能再叫他会错意了，“我接近你，是真的想帮你，至于那个之湄，我之前也没想到过会遇到她。”

“帮我你有什么好处？”黄奇凝目问季叶。

她抿了抿嘴唇，伸出了手，说道：“就是如白天那样，你同我订下契约，我帮你完成，我要你死后的一样东西。”

他突然笑了一下，只是嘴角流露出些许苦涩：“呵，对于你们来说，那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处吧！口口声声说要帮我，我还真以为你是发了什么善心，原来也只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

“不是的，不全是……”刚开口反驳，季叶的底气就弱了下来，“是我犯了一个错，我想弥补这个错误，所以我才需要这样做，请你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到你的。”

见黄奇仍侧脸沉默不语，季叶又补充道：“我确实不是凡人，但同那个之湄又是不同的，你可别把我当作妖怪，我不是妖怪，我也不害人的！真的！”说到后面，季叶的语气也急了起来，生怕他不信。

但看着他沉下的眸子没有半分起色，季叶也丧了气，她扶着床沿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桌子旁，掏出了一袋子的碎银和几颗豆大的夜明珠，放到了桌上，冲着身后说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我想你近来缺钱是真的，这些你先拿去应急吧，你不想跟我结契也没关系，我不会逼你，这本来，就是你的选择……”

走到门边，“对了，”季叶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扭头，正好看到黄奇竟看向了自己，他一愣，她笑了一下，说道，“我想到该怎么回答你了。”

黄奇愣然，看她还是眉眼含笑地说着：“我是季叶，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