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放她自由

火狐妖姬现在怕极了，她早早认出了子凝，可她逃不掉，被抓后一直提心吊胆，就怕事情暴露，可事情还是被扒了出来。

她当初是躲在暗处对朝阳城的人施用了幻术，那幻术可以让城中人眼中所见的子凝变成一个妖的模样，这也是得益于城中本就有谣言传子凝是大妖的孩子，再加上情况紧急，又忽然从子凝身上看到了明显的妖的特征，他们自然下意识就信了。

只是这事被一直偷偷跟踪她的莹莹草草灵发现，草灵想站出来告诉那些人这些都是假的，却在这之前被她抓住了。

火狐妖姬将草灵逼到沙漠一处沼泽中，本想慢慢折磨她，让她吃尽苦头，却不曾想会跌入降魔杵所在的洞穴中，那时不像如今地质变动得错综复杂，沼泽下就是降魔杵所在的那一个小小的洞穴。

降魔杵发力将火狐妖姬击伤，她堪堪逃脱，已经顾不上草灵了，草灵也因为受了重伤，直接在降魔杵一旁化为原形，一直沉睡到今日才被唤醒。

现在子凝他们都知道了真相，火狐妖姬吞了吞口水，知道自己已是大难临头，还没受到伤害，半条命就被吓没了。

子凝还没动手，沐溪羽和云悠就已经忍不住要杀了火狐妖姬。

在剑刃距离其脖颈一寸之际，却听子凝说：“等等，我要带她回朝阳城。”

云悠睁大了眼睛看着子凝，她眼眸低垂，神色略带忧伤。他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将她的头放到自己宽厚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他放缓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子凝，对不起，从前是兄长逃避了责任，才导致你重负加身，终酿成大祸。从今往后，你不必再背负这些，也不必再将自己困于此。如今事实明了，我想，那些冤死的将士们也是想要一个说法的，而不是将那一切都暂停在那里。”

子凝微微颔首：“好，我听兄长的。”

此话一出，云悠的眼眶也湿润起来，他听得心疼，只得将妹妹又抱紧了一下，才松了手，他也该拿回那属于他的责任，放她自由。

子凝捡起了自己的那把剑，走到萧夙面前跪了下来，双手将剑呈上，低垂着头，恳求道：“求主人解契，还子凝自由。”

萧夙居高临下看着她，她手里拿着的是他给她，让她镇心的剑，脸上带着的，亦是他给她改头换面的半侧面具，说是改头换面，到底也不过是试图掩盖过去的假象罢了。

“你真的想好了。”萧夙问道。

“嗯，想好了。”子凝颔首答道，语气中带着坚定。

“好，”萧夙抬起手将剑收回，并亲手将她脸上的半侧面具摘了下来，“那我就，还你自由。”

他的手掌放在子凝额头上，契约被抹去时传来的灼痛感令她忍不住叫出声：“啊~啊！”

她只觉全身如被蚂蚁啃噬着，更确切的说，像是又回到了那时，她绝望地躺在地上，被黑鼠军肆意撕扯着全身的血肉，争相啃食着骨头。

彼时，云悠和沐溪羽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几次都忍不住上前去阻止萧夙，却最终只能强忍着咬牙，脚下加力狠狠踩着松软的沙土，愣是把沙土踩出了一个小坑，指望以此来把自己陷在原地。

萧夙一旦被打断，契约不但不会被解开，而且子凝之前所受的痛苦也就白挨了。

子凝面上五官用力扭着，牙关紧咬，痛苦的□□声自牙缝中挤出，不绝于耳。

这场面连一向爱逞强的季叶都看不下去了，她侧过脸，手拽住了戚奕的衣袖，眼睛微闭。

戚奕将手附于其上，温热的手心暖着她的手背，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季叶突然抬头看着他，肃着一张脸，问他：“解除契约都是要经受这般痛楚的吗？”

在遇到戚奕之前，她还从未接触过结契这种事，所以她不甚懂这些。

“也不全是。”戚奕回道，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不过涉及魂魄这些的契约，要想重获自由，那肯定是要痛苦一番的。”

季叶听后默了默。

又听戚奕低声说道：“所以说，你不要总想着要解除同我七魄的契约，我是会心痛的。”

他本是想逗一逗她的，却不想季叶很认真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故而他略微一愣，眼睛更加痴迷地看向她，握着季叶的手又紧了几分，不由暗暗嘲笑自己在遇到季叶之后，这颗心就很少会受自己所控。

又过了半晌，萧夙终于收回了手，子凝这才从痛苦的折磨中解脱。

她整个人都虚脱了，被冲上前来的云悠和沐溪羽扶着，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旋即，她向他们展颜一笑，细声说道：“我没事了。”

“你可以走了，施在那里的冰魄决被唤尘剑镇压着，只要拔了剑，法术便会自动消散。”萧夙说道，“依着契约的解除，你的寿命也将重回凡人那般短暂，况且……”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子凝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