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

子，她非要跟我在一起，师尊拧不过她，就把我也顺道收了。”

“收了后师尊千叮咛万嘱咐我要修养身心，要与人为善。我想她开心，我都答应，我就这样要求自己。日子久了，你看，我还真以为自己打小就是高门子弟世家小姐了。”

“做事要么不做，做就做绝。”沈探君一音定锤。

她腿蹲得发麻，站起来猛地眼前一黑，四肢充满失血过度的冰冷感，耳边聒噪不已，心像在全身跑，耳垂一跳一跳的，指尖一跳一跳的。

她缓了会，手心紧紧扣着伏月丹，带上萧秋，不敢再看一眼，头也不回地跑进密道。

来时没什么感觉，这会才发觉北斗殿冷得可怕，冷得她手心俱是冷汗。

玉衡君看到好戏的满足笑声若有若无地环绕在沈探君的四周，她分不清是真是幻。

十一在她脑子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左不过是安慰。

“你根本用不着内疚，你才是主角啊，他们都是路人甲，几个字写出来的罢了。”

“真用不着，别折磨自己，实在不行，只要故事结束这个世界就自由了，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这就是一本书，他们都不是真人，没人会真死的，咱们只要干完自己的事就好了。”

“不一样！”沈探君听不下去，“不一样，我忘不了，我不能忘，死了就是死了，我就在这长大，不一样。一样？我和你一样吗……”

她说得语无伦次，看着空荡荡的甬道，眼眶湿热：

“字，不是真的吗？”

沈探君笑笑停停，像在等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

十一沉默了，一直以来沈探君表现的精神状态都很好，她只是在很平静地接受和很不平静地发牢骚。

看看现在，很熟悉的发疯迹象。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心软，他不会，他来这，只为拿到区渭轻的心，只为推动沈探君走完剧情，没有其他。

——

云软漾漾的，一艘客船在天边航行，半个身子浴着暖洋洋的太阳。

紧闭的客窗像画纸上的格子，吱扭一声，一个小格子变为黑洞洞，是一双带茧子的手推开了它，手的主人穿黄衣，哼着歌靠到窗边，朝里能看到床上躺着另一个人。

从北斗殿出来才发现已过去三天，他们行了五天，马上就要回到浮霖。

“咳……”

沈探君闻声转身看去，萧秋醒了。

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萧秋心中一凛，几乎以为沈探君又要杀自己，被子中的手做好准备。

“宿、宿主预备役你好……”

断联许久的系统再次上线，萧秋的心又沉了一分，不过说出的话却带着惊喜：“联系上了？”

机械音呲呲啦啦：“没有，办公室受到攻击，许多系统被病毒入侵，宿主被抹去记忆失联……下达紧急通知，为保护宿主，将暂时关闭交流通道。请提早入魔，以最快速度完成任务——”

接着就听哔的一声，萧秋感觉不到系统的存在了。

这正合他意，萧秋继续观察沈探君，不像觉醒的样子，这周目他一直温顺乖巧，也不该刺激到她。

他选择维持设定，怔怔然看着床顶，头微转，放空的瞳孔聚焦在她身上，变得专注又温柔：

“师姐要的东西拿到了吗？”

“已经拿到了，这一趟比我想的要快，我们能赶上遇仙大比，只是你这样，恐怕参加不了了。”沈探君在床边坐下，替他掖了一遍被角。

萧秋把脸往被子里多埋了几寸，坚定道：“我分得清轻重缓急。”

房里不大，熏了香，袅袅淡淡，霞紫的床帷不时扬动。

“小秋。”沈探君凝视他，看起来很正常。

萧秋不敢放松，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心思百转千回，已推演多种血腥结局及应对。

沈探君心疼道：“你是不是爱慕我很多次？”

萧秋：“？”

“沈探君你做什么！”十一大叫，“你，你疯了，你不信我说的话，你这样会引起他的注意，我被快穿局发现就完了。”

沈探君冷哼：“试探？那么，你的禁制为何没惩罚我？”

十一不甘道：“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闭嘴，”沈探君像个期待的少女，温和道，“是吗？小秋。”

她就是要用这个问题引起萧秋的怀疑，如果这种攻略真的只有一次，他多半反应不到“很多次”的隐含意义，为了讨她欢心，会顺着回答“爱慕”，那她就能确定十一的一部分话为真。

如果攻略是重复的，他对“次”一定很敏感，立马会察觉到自己在试探，也就能推出她知道什么或她背后有什么，不会贸然答是，纵然答了，也会附加额外解释。

萧秋那么怕她，说明之前每一次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