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辱使命
按照计划,赵景程带着人去到了那群官兵营地拴马的地方。
大抵是因为临近良储,这些押送丝绸的队伍懒散了许多,守夜的人只三三两两的伫立着几个,皆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赵景程先带着十几个头脑机灵的人潜到营地边缘的位置,将周边立着的守夜人抹了脖子后,立即到栓马的地方放了马绳,骑马迎战。
等到营地的人醒转,慌忙点火找武器时,赵景程带的那几百人身下已经跨上了马背,将要离开此处。
有的士兵手上还多牵了几匹马驹,收获颇丰。
纷乱的马蹄踩死了许多昏沉在梦中的生命,马蹄在柔软的躯体中踩出潮湿的滴答声,一并带走的还有曾经跳动过、温暖过胸腔的热源。
她们带着人这里偷马,这军队的前方又有齐揽玥带着人骚扰,把放置粮草的营地烧了大片。
突然的袭击让运送丝绸的官兵反应不过来,不仅粮草被毁,还白白损失了不少兵马。
少了半数的马,这军队的脚程就比不过她们了,又不敢贸然带兵来追,只能活活吞下这哑巴亏。
往后看去,官兵们手中举着的略显慌乱的火光越来越远,最后连那零星的亮光都消失在视野中。
离开了争斗之地,放松下来的赵景程感受到了手掌间传来的阵痛。
虎口又裂开了不少,不停渗出血迹。
方才抢马时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杀戮,她手中的剑砍入对方骨中的每一下都震得她手臂发麻,将身上的伤口裂得越来越深 。
还好,一切算是顺利。
先前散着热气的剑,变得又冷又粘腻,剑刃卷起了白边。
赵景程把手中的剑往旁边一伸,手上的重量没有变轻。
她眉心微蹙,看向身侧之人——原来不是惜刃,难怪没有给她换一把新剑。
身侧的傻姑娘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她手中的剑,又大又亮地眼睛望向她,试图从她脸上出为什么递剑给她的原因。
“劳烦女郎给我拿把新的。”见身边那人实在老实,光拿着剑动也不动,她吩咐了一声。
旁边有人偷偷往这人身后推了一把,提醒道:“郑浅浅,在后面…去后面拿!”
“哦~是!陆小姐!”
声音落下,叫郑浅浅的武人终于恍然大悟,直愣愣驾马去后方取剑。
等新剑到手,身下的马蹄也踏上了新的路途。
路有些难走,她带着人马走走停停,去到了先前安营的地方休整。
这地方刚好就守在运送丝绸军队的后方,能监视又能围堵。
终于到了地方,安排好了站岗放哨的武人后,赵景程舒畅的呼出一口气。
刚刚的小打小闹的确让那群官兵丧失了部分实力,但是对方明显也有了警惕之心,之后再要行动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指尖还在发颤,就算已经到了休息的地方,她的身体还沉浸在当时的杀戮中,迟迟不肯安静。
进到帐幕内,她将外袍脱下,找来了干净的纱布和药物,用来包扎当时与齐揽玥比试时落下的伤口。
虽说是皮肉之伤,但牵拉时总会传来的疼痛,让她作战时有些束手束脚。
内里的衣裳已经解落,正在更换药物,简易搭成的帐幕外传来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陆小姐!陆小姐!”
接着便探出一个乌黑的头来,抬头叫了好几声陆小姐,似乎目睹清楚了帐幕中她的动作,那颗乌黑的头又紧张的缩了回去。
“进来。”
赵景程看了一眼这个显得有些咋咋呼呼的女人——是郑浅浅。
给了个“你继续”的眼神,她侧下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陆小姐,齐姑娘带的人还没有回来,其他领队让我过来问问您要不要派人过去看看?正好顺势压迫住朝廷那帮兵的后路,把她们驱至良储附近,与城内的人里应外合,这样的话,这次行动一定能圆满成功。”郑浅浅的眼睛闪闪漾着光,满是期冀。
也是,与方曲尘共行的断筝之计,肯定是完成得越快越好。
参与这次作战的武人在良储已经等得太久了,为了破开以良储为名的茧,她们忍了好几年。
但也只能是设想。
赵景程摇头回道:“再等等,方才的突袭探不出那群人实力如何,能顺利逃脱也纯属侥幸。之后作何对策,还是要等齐姑娘回来将情况一一说明后,再做定夺。”
郑浅浅才恍然惊觉自己的急功近利之心,憨然一笑,连连称是。
安静了片刻,郑浅浅的目光便落到了上身半裸,正在为自己包扎伤口的赵景程身上。
闲着也是闲着,想到一同领队的同伴让自己做事勤快些,她二话不说凑到了赵景程跟前,说道:“陆小姐,我帮你包扎。”
赵景程直接拒绝道:“这等小事倒不必劳烦郑姑娘,敷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