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齿几何?
赵景程跟着看门女人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
到了门口,看门女人却不进去,挤眉弄眼示意赵景程自己推门进去看。
不知道这地方是不是有这样的规矩,赵景程没多问,敲了两回房门后,对门内的人说道:“失礼了。”
便缓缓推门而入。
房内摆设很少,房门一开便能看到右侧的一张床,再大一点的摆设就只有桌椅和梳妆台了。
床上缩着一名少年,把自己紧在被子里,看见又有人推门进来了,少年怯懦着眉目从刚刚温热的被窝里起来,露出未着一物的纤瘦身躯。
措不防看见这样一幕,赵景程立即侧过身去,歉道:“怪我未曾说明,在下是替令母过来赎回郎君,请小郎君将衣着理清,同我离开此处。”
怕自己表述得不够清楚,她加了句:“我与你母亲有些交情,如今你母亲已经回到了旧汌,只是还未清楚郎君的下落,我刚好得知了小郎君的下落,才便来到此处为郎君赎身。
等我拿到卖身契后,就将卖身契交还郎君,并不用小郎君做其他事…郎君要是清楚了,就回我句话,我立即出去。”
但话说完,她没得到回复。
不清楚身后的李佑宁是什么意思,赵景程就在原处等着。
身后人似乎愣了愣,过了片刻才传来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
很快,一道青涩中夹杂着局促不安的声音传来。
“小姐,衣服穿好了。”
赵景程回头看去。
少年的衣服根本不能说是穿好了,衣服松垮的包裹着对正常男人来说过于纤细苍白的身躯,过宽的领口平白露出许多春光。
而更令她感到不解的是,面前接客的李佑宁更像是位十五六岁的少年。
她看得疑惑,旋即问道:“敢问郎君年岁多少?”
李佑宁低垂着眉目,小心翼翼地向她走来,纤长的手牵起赵景程,带着她要往床边走去。
口中轻轻地回应道:“小姐,小人今年就满十六了。”
“十六…这等年纪迎客?”
赵景程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刚抽出一只手,面前少年就要有摔倒的趋势。
即刻,她伸手去扶。
“小姐…小人能做好的,能做好的!小人如今是万万不敢逃了,求小姐施舍机会让小人服侍一回吧!”
她手臂处的衣袖被李佑宁紧紧拽住。
少年伏在她臂弯处,有抽泣声传来,手臂能感受到湿热之意。
等少年抬头,苍白的脸如同被暴雨浇打过的梨花,稚嫩的面容惹上点点泪迹。
看来以前是吃过很多苦头,不敢轻易有离开的念头。
赵景程立即安抚:“郎君大可放心,我与这院里的人不是一伙的,我是代令母过来接你回家的。”
纵使这样说了,少年也依旧紧紧拽着她的衣袖,不敢轻易离去。
她索性将少年后领一提,把人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期间李佑宁不敢抬头看赵景程,只是尽可能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多往下褪几分,好留住客人,避免自己送完客后受到更多的毒打。
她把人送回了床上,又用被子盖住了怀中少年瘦弱的身躯,道了句:“地上凉,你先到床上休息吧。”
说完打量起房间,要为这孩子找些衣服。
可惜左看右看,这房间里也没有看见装衣服用的匣,她便出了房门,打算问那个看门女人要一套。
哐啷一声,陈旧的门被推开。
看门女人此时正在摧残着院内存活着的草木,听得身后门被打开,回头看去,入目的是衣着整齐的赵景程。
女人不免惊讶道:“小姐,这么快就完事了?”
赵景程语气不善:“姑娘对我怕是有些误解,我只想把人带出去,没有别的想法。”
“当时在门口我见小姐要带着那三位公子进去,还以为小姐你…嘿嘿。”看门女人本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感觉面前的赵景程脸色有变化,立刻打住了话头,干笑了两声,老老实实地问衣服去了。
等到看门女人再过来,一同到来的还有几个拿着文书和账簿的女人,看来是专门过来谈价钱的。
赵景程也没做什么讨价还价的事,反正身上有钱,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讲价上。
何况当事人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当着孩子的面把他看做货品一样买卖,这样的做法不像个好人,到时见了李牧枫,极有可能留不下好的印象。
所以她直截了当的付了钱,拿了文书就打算带人走。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房间里的李佑宁没敢呆在被窝里,在房里纠结徘徊了许久,慢慢大着胆子把门打开一条缝。
赤脚立在发寒的地板上,手趴着门框,露出半张小脸怯生生地往外看。
刚看到赵景程拿到文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