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
纪府今晚有宴会,前院热闹喧天,人声鼎沸。
后院的丹枫院里,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往日里还有两个小童守在门前叽里咕噜拌嘴,今日不知怎么,主子不在,院里竟没一个下人。
木槿躺在五公子的床上,心跳如擂,紧握的手心早已被汗濡湿。
数日前,夫人于一众丫鬟里挑中了她,要她给五公子做通房丫头。
她应了的话,若事成便赏她十两银子。若她不识抬举,等着她的,恐怕就是被发卖出府。
木槿只能勉强笑着受了这份“福气”。
说起府上的五公子,那真是活生生一个混世魔王。
吃喝玩乐、走鸡斗狗,他无一样不精通,州府里一群纨绔公子哥,明明他年岁最小,却不知为何,许多人都心甘情愿叫他一声老大。
可是有一样,这纨绔公子哥从来不沾。
他从不近女色。
五公子亲口承认自己有个心上人,要为她守身如玉。
夫人一心一意想让五公子娶楚家小姐,闻言慌了神。
不知谁给夫人出了个鬼主意,让夫人给五公子多收几房通房丫鬟。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五公子年纪还小,让他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他定然不会再说什么为那女子守身如玉的话了。
夫人竟也觉得这主意可行。
于是,她提了通房丫鬟的事情,结果五公子当场便黑了脸,扭头就走。
没想到,夫人还不死心,明的不行来暗的。
木槿就是被夫人挑中的那个暗的。
趁今晚前院宴会,夫人派人支开丹枫院的小童,把她送到了五公子的床上。
另外,还在前院安排了人,给五公子宴饮的酒里下春/药。
在木槿来之前,嬷嬷怕她发挥不好,给她也灌了一点春/药,这会儿药性逐渐上来了,她浑身燥热,却又昏昏欲睡。
不知难受了多久,终于,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木槿再醒过来时,是被什么东西压醒的。
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股含着酒气的灼热呼吸,肆意喷洒在她的面颊上。
她更热了,又热又渴。
“呜……”
她来得及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猫儿似的呜咽,就被两瓣灼热的唇,强势堵回了剩下的所有声音。
这一夜,好像下起了雨。
雨声缠绵,久久不息。
.
天亮了,
木槿睁开眼睛时,浑身像被碾过似的疼,嗓子也又干又疼。
时间尚早,长久的奴婢生活让她已经习惯了早醒,即便昨晚异常劳累。
她慢慢侧过头,身边少年的俊秀侧脸离她不到一拳距离,实在太近了……
这张脸,英俊得毫无瑕疵,她却害怕得打了个激灵。
纪府里,五公子是出了名的性格暴躁。她都不敢想,如果他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会如何折磨她。
自己必须得马上逃离这个现场。
她轻轻将腰上箍着的一只手挪开,慢慢翻身,撑着枕头爬了起来,穿好能够得着的几件衣裳后,便想越过身旁躺着的少年下床去。
突然,腿一软。
木槿恰好跌在了少年的身上,还是以极其古怪的姿势——她双腿张开,骑在了他的大腿上。
就像……意图不轨。
她惊恐地抬起头,一双饱含怒火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她。
“滚下去!”少年一脚踹过来,正好踹到了木槿的肩头。
“咚——”木槿的身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疼得脸色发白,不由得痛呼一声,“嘶——”
少年坐起身来,盯着她,目眦尽裂,“谁给你的狗胆?竟敢爬我的床!”
木槿被吓得一抖,她忍着痛一翻身爬起来,不断地磕头,浑身抖如筛糠。
“五公子息怒!”
木槿的额头都磕出血来,纪玄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点。
他沉声问:“你是哪个院的人?”
木槿哑声道:“奴婢、奴婢是夫人院里的。”
他又问:“是夫人派你来的?”
她忽然想起昨天来之前,夫人问她:
“若五公子问起你是谁派来的,你怎么说?”
木槿楞楞不知该如何回答。
旁边的大丫鬟鸳鸯敲了她一下,“这个榆木脑袋!你便说你仰慕五公子已久,这才出此下策,想成为五公子的女人。”
她只得呐呐点头,表示记下了。
木槿是不聪明,但她不傻。
她明白,夫人的意思,是要她主动揽下一切,以免影响夫人和五公子的母子感情。
五公子最厌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