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南羚做了好久的梦。
梦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妈妈苏漫,另一个,自然就是苏澜声了。
据说人往往在重伤昏迷的时候会梦到什么前尘往事,南羚觉得自己的往事没什么快乐的回忆,尤其是妈妈的回忆。
睡了很久很久,南羚总算动了动手指和眼皮,开始有了一点反应。
“水,好渴……”
“澜声……”
一旁的苏澜声惊醒,急忙去倒水,小心翼翼地喂她。
南羚呛了两口水,睁开眼睛,朦胧的视野中出来了那张让他她神魂颠倒的脸。
“澜……声……我,我……”
“别说话了。”苏澜声知道南羚想解释自己发生了什么,沉默地拍拍他,“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再说不迟。”
南羚斜眼,看到了病房床头上的黑色眼罩,“谁把我送回来的?”
“不知道,我是接到电话才来医院的,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南羚说,“你没骗我?”
苏澜声的脸有点黑,道:“别想太多了,睡会吧。”
南羚摇摇头,看着他笑了,“不要。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睡觉,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听说西海港离泰兰德非常近。”南羚笑着,“我想吃咖喱,很辣的那种,还有甜猪肉。”
苏澜声无奈道:“要不要我把椰子树给你扛过来,或者把泰兰德的艺人送到你面前表演freestyle?”
南羚哈哈大笑:“我看行!”
“我们每天出生入死的,你还有时间关注娱乐圈。”
“那又怎样,我喜欢。”
苏澜声嫌弃地给她盖上被子,拿着手机出门了。
“你好好呆着,我一会儿回来。”
南羚躺了半天,心想,苏澜声真的给她去买咖喱和甜猪肉了吗?
天色渐渐暗下来,开始下雨。
西海港地处热带雨林,雨季很长,时常会阴天。
看着阴郁的天空,似乎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她眼皮子开始打架,沉沉睡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腺体逐渐开始刺痛,从一开始的微微刺痛,到后来钻心的疼。
南羚强忍着,不管怎样,也要等苏澜声回来再说。
门开了。
“南羚,我回来了。”
香喷喷的咖喱和甜猪肉味道弥漫整个病房。
她听到塑料袋的声音,却丝毫没了想吃饭的欲望。
“你怎么了?”苏澜声见少女状态不对,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南羚,南羚,你醒醒。”
“我的腺体……”南羚狠狠地咳嗽,脸色煞白,“他们给我打了一针……”
“什么?!”
整整两个小时,南羚都无比痛苦。
苏澜声给她吃了消炎药,又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
本以为只是炎症,但是却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半夜,南羚开始发高烧,苏澜声从冰箱里弄了几个冰块,让她含在嘴里,又拿着凉毛巾给她从头到脚不停地擦拭身体,都没有效果。
苏澜声想起两年前医生说的手术后遗症,如果修护不当,需要进行二次清洗。想到这里,心脏直刺得痛,再看看怀中人,已经烧得说胡话了。
“梁若天在做什么啊,这个节骨眼不接电话!”苏澜声气恼不已,将几个队友敲打了个遍,也没有敲出任何消息,“别让我知道他们在赌场泡小o!”
南羚无奈地笑了笑:“别发火,是你说的啊,我们停息三个月,给大家放个假,他们不接电话也是情理之中。”
紧接着,她啊了一声,后颈传来一阵要人命的刺痛。
南羚如遭雷击,瞬间卷成一团,死死攥着床单,指骨的白玉色清晰可见。
少女这个样子,苏澜声脑子嗡嗡的,整张脸比刚才收到慕锡的文件还要黑。
突然,南羚抓住苏澜声的腕子,思若游丝道:“澜声,我很痛,我受不了了……”
“你需要止痛药吗?我叫服务生送来。”
“不!没用的。”南羚瞳孔涣散,喑哑道:“帮我去找刘博士,去……”
***
化验室的灯亮了,南羚被推了出来。
她已经打了麻药,正在昏昏欲睡。
苏澜声摸了摸南羚的额头,确认不烧了,健步上去抓起刘博士的衣角:“她怎么样?”
刘博士洗刷着镜片,说“她腺体里有Alpha的信息素杂质,残留时间太久,机体产生了排异反应,前几天打的那一针,只是起了激化的作用。我已经用药剂帮南羚暂时缓解,你要想救她,必须找到当初标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