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同归
,醒来才发觉自己小腹隐隐作痛,还有下坠的感觉,越来越难受。
摸摸素盈塞给她的汤婆子,早就凉透了。
她望着窗外几乎黑透的天空,有些欲哭无泪,她是不怎么想回去,可也不愿是这样的回不去啊。
还有这月信,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这般疼。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催着萧祁钰早早出发,那么她此刻,应是躺在倚影院她柔软的床榻上,怀里抱着素盈给她灌的暖暖的汤婆子,还有莹秋在旁边讲故事逗她开心。
而不是在这将要下大雨的野外,在马车上抱着肚子难受。
萧祁钰看见羲言的脸都要绿了,挪到她旁边揽住她,几声惊雷过后,羲言越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不放。
不过还好,石樾很快就回来了,说是不远处就有一家客栈。
羲言十分高兴,早早就戴上幂篱等着。
许是坐的久了,下车时,羲言一个不慎,径直踩进了大水坑,弄湿了鞋袜,一股透心凉从脚心直窜到到头顶,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
萧祁钰看一眼,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羲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直说。
萧祁钰感觉她一直在往下沉,压低声音警告她:“客栈门口许多人,你要是再乱动,万一摔在这里,大家可都能看的到。”
羲言听到萧祁钰说的,想象那可能的场景,终于老实了一些。
还没进客栈大堂,她不用掀开幂篱,听声音就知道,许多没带伞的人此刻都躲在客栈大堂避雨。
看这光景,怕是城门关了,雨都不会停,客栈已经没有余房了,就算有,许多穿着并不富贵的,也住不起。
羲言摸着身上的衣裳,虽然淋了雨,但布料触手舒适,她不觉有些愧疚和难过,埋头进萧祁钰怀中。
萧祁钰看她揪自己衣裳的动作,心下了然。
客栈里有人正在讨论今日长安城的最热的消息。
有位年轻男子道:“你们可知道最近的一件稀奇事?”
有人围上来:“什么?”
“当然是这六皇子金屋藏娇之事。”
有“知情人”接他的话茬儿:“那件事儿啊,我有熟人,说是纯属无稽之谈,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编来哄人的罢了。”
那男子神秘兮兮的:“非也,非也,你们这些人都还停留在半月前的消息。”
“知情人”不乐意了:“那你说,你又知道些什么?”
“皇宫近日秘传,说六皇子有一日抱了一个姑娘出宫。”
围观人群凑上去:“那姑娘长什么样啊?”
“没人看到脸,只知道那姑娘穿了宫女的衣裳。”
“难道是个宫女?”
旁边人啐他一声:“你昏头了吗?怎么可能?都说是金屋藏娇了。”
有人大胆猜测:“宫女的衣裳?难不成是个丑八怪,故而不能见人?”
有人猜到一些:“多半是伪装,迷惑我们这些人罢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客栈大门处,进来一位高大的年轻男子,玄衣墨发,看穿着并不显眼,颇有些低调的意思,却处处透着精致,气质出众,眉眼生地极好。
他怀中抱着的女子,只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还有手腕上一只通体莹润的白玉手镯,许是偏瘦的缘故,那镯子看着十分危险,像是随时都要脱离手腕掉下来,摔成两截,虽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不难看出身材纤瘦。
众人有些遗憾,可惜了,看不见这小娘子长的什么模样,遮得这样严实,怕不是一般人。
众人七嘴八舌地猜测着,许是长安城哪家侯府的世子,带着年轻的夫人出城游玩,如此亲密,应是新婚,路遇大雨才来这客栈。
也有人感叹,那位六皇子当日,说不定也是这般宝贝他那位姑娘。
羲言听着他们的谈话,越发害羞,将萧祁钰揽得愈加紧了。
萧祁钰走路很稳,他并未出声,只将步子加紧了一些。
有人插了一嘴:“客栈不是没房了吗,他们去哪里住?”
另有一人答:“许是人家提早几日就遣随从定下了呢?”
人群的声音低下去一瞬,紧接着就是大家的叹气声,艳羡之意,夹杂着些许的咒骂。
其实石樾与素盈来的时候,客房就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