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证据是庄秦欢很早之前就让人出去收集的,因缺少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就给耽搁了下来。前几日,霍叁在花楼闹事,醉酒之下露了破绽,情报组的苍牙将这些誊录好,并证据,一齐等着交给秦欢。
庄秦欢拿到证据,看完后扔在地上,霍叁瞟了一眼,发现上面字字与他相关,心中登时紧张万分,筹措无措,不知道该是磕头求宽恕还是看看营帐内有没有可以马上逃走的路,霎时间思绪打成了结,一抬头看见肖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突然心里明白了,他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然回去,脱不开干系!他脸色瞬间苍白,身子发虚,半跪半贴着地,发出呜咽的声音。庄秦欢道:“沈小公子,你不妨也过来看一眼,这上面写的还算全乎,没有白白冤枉你。对了,景儿姑娘、赵二娘,你们也来瞧瞧。”
沈时见步子如同灌铅般沉重,心扑通扑通乱跳,他咽了咽口水,装作不在意:“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我当然不怕!庄统领你可别得意,不是你说什么就是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上面写的,都是假的!假的!你别想骗我们!”
沈时见语无伦次,双腿虽然向前,可是丝毫不敢低头去看证据。此刻,证据已经在景儿姑娘的手里,她在花楼这些年,存了不少积蓄,拿那些钱买了不少的书来学习,虽没有学究教她,可常见的字也是认得。所以那证据上面除了极个别不常见的字,她也能从中知道了七七八八。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握着证据,口中喃喃:“不会的……不会的……她们不是……不是病死的?”
赵二娘也一头凑上去,可她大字不识几个,只能认全自己的名字。她见上面自己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于是,摇着景儿姑娘的手臂,道:“这上面写了什么?”景儿含着泪看着她,道:“妈妈不知道这是什么?”
赵二娘道:“别他娘的卖关子!景儿,你告诉妈妈,这歪歪扭扭的东西到底在说什么?”赵二娘对待秦欢装作是老猫,不敢高声说话,可对待自己手下的姑娘,依旧是摆出一个盛气凌人的样子,对景儿的语气如平常训斥那般。
景儿看着赵二娘,忽然背后一凉,撇开她的手,道:“妈妈,你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你们——”景儿指着霍叁,接着道:“你们好狠心!”
沈客见她们半晌还没把证据中的东西说出来,不由得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径直走到景儿身边,夺走她手中的证据拿来看,这一看,也令他的身子一僵,深觉证据上所说的不像是有假。上面虽无落款,可每条列出来的有理有据,笔墨毫不冗杂,这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的人撰写出来的,无论是供词者的言说,还是收集的途径乃至归为罪恶的结论等等等等,不是庄秦欢的秘密情报人员所为,世上还有谁能写的如此冷静严谨又有分量让人折服的罪行状?
庄秦欢让肖二拿走证据,然后道:“花楼的第一届花魁阮小喜,明顺皇帝七年死于肺痨,丢到花楼后巷的一间破草屋,三日后去世。霍叁、赵二娘,你们可还记得?”
赵二娘摇摇头,道:“都过去那么久了,她怎么死的,贱妇也不大记得了。”
庄秦欢道:“是吗?赵二娘的记性这么差呀?曹帆,拿上来。”
曹帆听令,走到赵二娘身边,笑道:“老婆娘,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花楼第一届的花魁阮小喜?”只见,曹帆从怀里拿出一副挂轴,摊开后,上面有一女子画像,拿了把芭蕉扇,头上插了三朵牡丹花,皮肤白皙,恍惚西子再世。
可赵二娘看见这一副美人图后,‘啊’了一声,立马捂住眼睛,喊道:“不不不、不不是她,我不认识她!”
庄秦欢掰开她捂着眼睛的手,道:“听说你在宜州请了很多医师来看你的头痛病,那些医师看完都不见好。你日日头痛难以睡眠,精神也不佳,有一段时间直接就消失了,只说是回老家看病。对吗?赵二娘?”
赵二娘的头痛哪里是病,分明就是被吓的不敢入睡,经常熬夜,日积月累,睡眠不足,精神疲惫,常常感觉到头痛。可是她做了亏心事又不能请道士做法,只说是得了病,请医师给开几服药。
庄秦欢看见霍叁看见阮小喜的画像也是神情闪躲,不敢直面画像。她回到座位上,道:“花楼第三届花魁翠娘,第四届花魁乔儿,她们死的时候也都刚满十八岁。怎么就那么巧,偏偏都快到生辰的时候得病去世?”
沈时见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口又不敢言说。庄秦欢看他这样,道:“沈小公子,你不必再有顾虑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啊,你的罪行本统领已经悉数掌握,任你身张百口,也不能洗脱!”
沈时见握紧拳头,只是呼哧呼哧吸气呼气。
庄秦欢道:“既然你们看完了,那我也说两句。花楼数届花魁的死,不是偶然,是你们,霍叁、赵二娘以及你——沈时见造成的。霍叁,不得不说你看人真的很准,几届花魁都是拐卖来的,个个长得都如花似玉般,若换作我是男子,我也定会喜欢。你和赵二娘利用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