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倾心
沐浴阳光下,而今却被深海遮掩了视线,阻止了呼吸。
有一瞬间,他想放弃挣扎了。
在这阴暗的海域里,他只能作为一个与小时候的工藤新一酷似的男孩,再也无法对兰吐露真实的心意。
“新一!新一!”是兰的声音。
他也许永远也只会对她妥协,他在昏黑的海底扯了扯嘴唇,牵出一个微笑的形状。
于是,在兰不知多少次的叫喊声中,他睁开了眼。
“我……”
“你……”
两人的话刚开口便撞在一起,碰出微妙的气氛来。
新一张了张口,却还是选择让兰先说。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明明是很简单而短小的句子,可她说得愈发艰难,话音落了尾,那紫色的眸子里已然盈了清浅的一汪泪。
眼前这个不大的身影,是多少日夜辗转的挂牵,是无数时刻等待着的守候,是突然降临于生命的柯南,也是用无数谎言欺骗着她的新一。
“当然是按刚才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了。”新一的视线凝在天花板上,语气颓懒,刚才的疼痛几乎令他失去了所有力气,连这句话的结尾都生出了咳嗽的痒意。
新一大喘着气,那模样仿佛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一般。
“兰。”
兰没有应他,只是气于他的欺骗,却又心疼于他那痛苦的模样,一番情绪的糅杂,却是让泪水不经意间涌出。
“很抱歉之前蒙骗了你那么久,……但是,我,咳咳,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新一呛咳着,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但兰心疼归心疼,生气还是难免的。
“笨蛋推理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凭什么你可以自作主张隐瞒一切?每次都只能通过电话联系,半年才能见一次面,你可以伪装成小孩子模样在我身边,可我每天都在想你在办案的时候会不会有危险,你怎么可以用一句轻飘飘的不想让我受到伤害就可以看着我像傻瓜一样等待着你?”兰吼着,泪水随着愤懑和悲伤流下,倾诉着她真实的情绪。
“每次,都是匆匆一面,又因为案子离开,每一次,都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窗户尚未关起来,冷风不经意间窜进来,扑在兰的脸上,就像是她每一次经历了死里逃生后流下的冷汗一般,沾染着幸存后的冷,与真相的残忍。
心脏处生出刺疼,像是那个药的作用一样,却实实在在是因为身边的女孩而产生的知觉。
新一深吸了一口气,道:“兰,之前不告诉你真相,是因为我不知道危险性有多大,我只能选择隐瞒,同时试着让自己恢复原状,今天我本来是打算来见你的,可……”
他顿了顿,声音开始微微沙哑,带着闷。
“也许,工藤新一这个人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又是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室内化为冬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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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吧?”像是冰封的湖面有冰碎裂一般,兰的声音打破了这阵死寂。
“我去找阿笠博士,他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她起身就要离开事务所,但新一却制止了她。
“不用了,兰。”
“我试过了,但现在还不是小孩模样么。”
“工藤新一他拼了命想要赶到你身边。”
“但是,请原谅,他做不到了。”
新一一字一顿地说着,将冰冷的真相撕裂开来,就像是当初用耳环式电话告诉她犯人正是她最敬佩的老师那样。
如坠冰窖。
兰只有这一个想法,泪水也停留在眼眶处,模糊了眼前的屋子,也模糊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分明初春还有不久便要到来,可冬日的凛冽却仿佛在这一刻重新不期而至,兰几乎要颤栗起来。
她想要试图拯救面前这个被命运击倒的男孩。
于她而言,这几乎是难以预料的重逢,即使真相是他们本就一直在一起。
而她也期待了很久,关于他,工藤新一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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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我再也不会是工藤新一了,你……”新一无神地望着眼前的虚空,余光处,是望着他的兰。
话未收尾,便被兰打断。
“在清水寺的时候,你不是说过,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么?”
“那现在放弃原本的身份,安安逸逸当一个小侦探,算什么男人?”兰站起身来,视线紧紧锁在新一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羞赧,以及不甘的倔强。
“更何况你之前不是说过,想要成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吗?现在也打算放弃吗?”
一句又一句,像是一记又一记的重拳砸在新一的心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眼前也有泪模糊了视野。
“兰……”
语气温柔而沙哑,是兰从未听过的,柯南声线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