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纸牌屋（2）

「无聊」，汤姆加强语气想道，翻着白眼。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对谈话的转向感到了厌烦，他悄悄溜走，重新又开始跑步了。

赫敏和这个弗雷德男孩似乎被抓了现形。汤姆沉思着这一切看起来多么戏剧化，然而，一部分的他却被这激怒了。「你没在嫉妒，白痴，」他斥骂自己。

又跑了一个小时以后，他感觉略微好了一点。他的肌肉感到了无力，他冷酷地指出，现在直接出去长跑一个半小时不像二十年前他上高中时那样容易了。回想起他是多么经常溜出去，以逃离他在寄养家庭和孤儿院生活时有过的一切挫折，这令他的心情越发低落。

不幸的是，他想起了他的厨房里根本没有食物，一路都对自己抱怨着，他在最近的营业到很晚的杂货店停下了。

——

赫敏坐在长沙发上，心不在焉，同时她在弗雷德匆匆下楼时听着他的脚步声。当他离开时，门随之“砰”的一响，然后一片寂静。

“嗯，这发展真是可能的最糟情况了，”她讽刺地对克鲁克山说。和往常一样，那橘色的斑猫栖在她的电视机顶，看起来相当不惊讶。“还有别说‘我告诉过你了’，因为我不想听，”她用轻快的语气补充。克鲁克山有点懒散地嘶嘶着，当赫敏叹了口气，从长沙发上站起时，他摆动着尾巴。

在金妮冲了出来，很大的尖叫声从墙上反弹下来后，弗雷德和赫敏无言地开始捡六包黄油啤酒的碎片。他们什么也没说，直到他们完成，然后同意保持低调一段时间。弗雷德半心半意地答应给她打电话，他耸了耸夹克离开了。

赫敏感觉太激烈无法入睡，又太沮丧无法工作。向克鲁克山告别，她穿上她的旧厚呢短大衣，离开了公寓。当她几次错误地试图锁上门时，她的手因为已经发生的事而颤抖。「就现在，一些巧克力会令人愉快」，她决定了。

外面雾气蒙蒙，十分寒冷。由于是午夜，没有太多地方开门，她被迫停在最近的深夜杂货店。里面，荧光灯用不甚愉快的苍白光线投在这个地方，赫敏徘徊在过道里，寻找着一条像样的巧克力棒。

她绕过最后一条过道的转弯处，这时她突然停下了，她的运动鞋在油毡上吱吱作响。

里德尔博士正看起来十分烦恼，他在查看两种不同品牌的意大利面，眼睛眯了起来。他的深蓝色长袖T恤粘在他的皮肤上，短裤轻易地露出了肌肉和毛茸茸的小腿。他的头发粘在他的皮肤上，看起来比她见过的任何时候更乱，雨滴顺着他的太阳穴和脖子流下。

简言之，一看到他，她的嘴就流口水了。

“里——里德尔博士，”她口吃道。他抬起头来，扬起了眉，某些东西——某些难以辨认的东西——在他眼中闪过。

“格兰杰小姐，”他招呼道，同时放下了其中一个干意大利面的品牌，“没法离我远点，不是吗？”他干巴巴地道，他光滑而苍白的嘴唇带着兴味地蜷曲。

“事实上，我来这儿找巧克力棒，所以我就不打扰你了（原文为be out of your hair），”她烦躁地厉声道。她又瞥了一眼他的头发，“既然它看起来像是想歇一歇。”

“你是最不被允许批评某人头发的人，格兰杰小姐，”他嘲笑道，当他们沿着过道行走时，他和她齐步走着。冷冻设备在响亮地嗡嗡作响，赫敏在他们经过冷冻食品区时战栗着。在里德尔博士的红色塑料篮里有一盒干意大利面，几袋一个昂贵品牌的预制咖啡，还有一纸板箱鸡蛋。

“所以这就是你保持那种病态苍白的外形和百分之零体脂的方式，”她嘲讽地评论，这时他们到了糖果区。赫敏心情太过烦躁，没有担心会不自在，开始随意地从架子上抓夺巧克力棒。里德尔博士的黑色眼睛带着兴味，闪烁着注视着她。穿着深蓝色衬衫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几乎是海军蓝色，有那么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无法从他的眼睛移开目光。雨滴也正紧贴着他的睫毛。「他一定要这么该死地美貌吗？」

“所以这就是你保持女性体格的方式，”他假笑着反击。对此赫敏的脸颊真的红了。

“你敢说我胖？”她暴躁地道，用一根比较大的巧克力棒打向他。“我心情不好。”

“我永远也不会说你胖。我只是在评价你的曲线，”他用受伤的语气说。赫敏对他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无论怎样，为什么是巧克力棒呢？每月的那个时候，是吗？”

“没有。今晚很糟糕，”她埋怨道。没有真正思考这件事，她发现自己正跟着他，而他厌恶地挑了几种酸奶。“男人们糟透了，”她脱口而出。里德尔博士在抓一罐酸奶的中途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她。

“你可能需要把这告诉非男性观众，亲爱的，”他沉思道，对她假笑着。“你会发现我并不特别同意你。”

“是的。好吧，如果世上有单身汉决定不再做傻瓜了，到时让我知道。”

“和姜红发色的男孩进展不顺利么？”他听起来几乎不惊讶，嗓音里甚至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