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敲门（五）

是，我们在门口，E跑过来吓唬我们，当时的动静闹得很大，如果辅导员那个时候还在里面的话，他不出来关心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也就罢了，甚至没有出来训斥我们在办公区闹腾。”

一条条疑点梳理下来，都在告诉冯霖一个毛骨悚然的事实——她在办公室看见的根本不是人。

“可是这大白天的……不应该会出现的啊……”冯霖略显苍白地辩驳道。

江湾却故作高深地比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这是寻常的鬼吗？这是西八的鬼，西八的鬼就算是白天也会出来的。”

冯霖无言以对。

“而小A小B，虽然CD的发言没有交代她们的后续，但我们去画室的时候没有见过两人，她们住在404，可整个老寝区，除了冯霖以外的我们六个，还见过其他人吗？”江湾的分析就此结束。

“会不会是在宿舍里面没有出来呢？”冯霖着急地问。

江湾不理解冯霖为什么要钻这种牛角尖，只能看向403的赵小花和钱小翠，让她们来提供最后一份证据。

“没有人，整个四层都没有人。我们昨天特地一间一间看过了。”伴随着钱小翠的回答，冯霖彻底死心了，甚至流出了泪水。

“你怎么了吗？”梁问己见她哭了，上前关心道。

冯霖哽咽道：“她们全都死了吗？”

“大概率。”温降玉的话语听上去冷冰冰的，浇灭了冯霖的希望，“我昨天晚上就查看过，一楼没有怨气，二楼……很难说，三楼有一个以上，四楼则有两个，这样看来，A、B幸免于难的概率很小。”

江湾没有继续关注冯霖的悲伤了，她更在意温降玉的话。“四楼有两个”证明他可以直接知道冤魂的数量，江湾这层先不多说，三楼的“一个以上”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更加令人在意。

答案好像就在一纸之隔，可是江湾忽然间什么都想不出来了。兜里的灵魂宝石忽明忽暗，她掏出来打开系统，上面红光闪烁着提示：

“警告！警告！调查人行动力即将清零，请快速补充！”

这是……

“它提醒你该睡觉了。”温降玉看到后解释道。

江湾确实过于疲惫了，看着其他都还精神的几人，痛骂自己下次再也不第一件事就睡觉了。

“走吧。今天先到这里。”梁问己发现主线任务进度已达50%了，于是体贴地提议道，顺带问了冯霖需不需要送她回去。冯霖拒绝了，于是赵小花和钱小翠又向刚遇到的时候那样，一人一半架起江湾，五个人走回了老寝区。

赵小花跟钱小翠在把江湾放回床上后就离开了，江湾一路上一直意识混沌，到了床上直接就闭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乌云笼罩，天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周遭又变得吵闹起来。

江湾半梦半醒间觉得眼前有人在靠近自己，可她睁不开眼，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

“放过我吧金尚恩。”

又是这句话。

是谁再乞求？吴国恩吗？你真的做了对不起金尚恩的事情吗？

“金尚恩……”江湾费尽力气才喊出来这一个名字，如果有旁观者在或许会觉得她在说梦话。

“金尚恩，你想要什么？”

那个被靠近的感觉忽然停顿了，然后消失不见，江湾又进入了梦乡，她梦到了一个红裙子的女生，却看不清脸，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在说：

“我能奢求什么？”

“一切。”江湾回答她。

“一切？”

“我所能为你做的一切。”

“……”

“……”

“……样子……”

“什么？”

江湾感觉耳朵像有电流划过，滋滋作响，她听不清那个女生说话了。

“我想要……样子……”

“你们是谁……？”

“是谁……”

我们，是谁？

江湾猛然惊醒，头疼欲裂。窗外雷雨已然停歇，今天的雨没下很长。楼上传来了孙立远的嘶吼声，响彻整栋楼。

“冯霖，你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