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靳渊,还是靳冉?
靳渊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屋子里回荡着年觅翎粗重的喘息,江时宜心道:破书!怎么这种时候不让真的年觅翎出来受着!
身上本就有过敏的红肿和疹子,此番遭到十几下的皮带抽打,多处已经渗出了血,还好靳渊下手只用了三分力,刚好是她能忍着不叫出声的程度,这才没有太过狼狈。
想来是顾虑外面的仆人有他爹的眼线?
正暗自思忖,靳渊突然扣上她的下巴,他的俊颜凑了上来,分明是少年的容颜,可眼中的凶狠和嗜血倒像一匹饿了大半月的野狼!
他仔细将她凝着,看着她狼狈赤果的身躯在他手下片片殷红,她的身子娇小,腰肢用两只手就能掐头连尾,肩胛也只有他的一半瘦,此时全是霞红,一条条皮带形状的红肿楞子在身上错落交织。
她眼中那抹不服输的坚韧,倒与这脆弱不堪的身躯格格不入起来,小脸已经肿的看不清神色,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淡淡的不屑和委屈。
靳渊突然觉得讽刺极了,如今年觅翎倒像个受害者了,而他,倒像个彻头彻尾的施暴者?
可他要的不是这般,他要的是年觅翎痛哭流涕,下跪求饶,他要一寸一寸地碾碎她的希望,看着她像狗一样跪在自己身下,辗转难眠,生不如死!
他要她每一日,每一夜,都如同活在阿鼻地狱,永不见天日!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年觅翎看着靳渊眼中的恨一寸一寸地疯狂蔓延,心下咋舌,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安静地受着,怎么靳渊反而更恨她了?
他看着年觅翎的眼睛布满怒火,仿佛要将自己也一同燃烧殆尽,身上的酒气不散,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神情更带了一丝癫狂。
他将她手脚上的锁链全部解开,在那深渊眸子的注视下,年觅翎全然忘了要逃跑,努力往后面缩了缩,盯着靳渊强装淡定:
“靳渊,明天我一定解释给你听,关于过去种种。
今晚你放过我吧,好吗,我发烧了,很不舒服。”
她的声音沙哑,小脸红的滴血,靳渊方才捏住她下巴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异常的滚烫。
他将皮带收了,系在腰间,年觅翎松了口气,趴在床边用小手去够地上的毯子,而靳渊则长腿一踢,将毯子踢到更远。
他大手一抓,便将她的腰肢轻易地按在身下,他说:“今晚夜还长。”
说完这话,他将她抗在肩上,大步走上窗台,外面的冷风阵阵,诺大的落地窗只到腰间,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一个什么东西,轻松地套上了年觅翎的小手。
感觉到那是一个有五个指头洞的连环夹板,年觅翎光洁的身子面对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这里至少有二十多层高,外面一切建筑都显得极为渺小,意识到自己身上只有三角底裤,和一身伤痕,她突然痛哭出声。
“你何必这么羞辱我!”
靳渊将她按在玻璃上,声音蛊惑却冷:“灯已经关了,外面看不到,如果你再哭闹,那就让周围的邻居出来观摩一下,可好?”
他这么说着,将她的两只手都反剪在身后,两只手也都套上了一排指夹,动弹不得,他靠在她身边,神情淡漠的就像只是在凝视外面的风景,而一只大手却在她背后,拉着环轻轻用力。
剧烈的痛从手指传来,年觅翎顿时疼得出了冷汗,拼命遏制住尖叫出声,细碎的呜咽从嘴里溢出,两行泪从眼中滑落,坠落在无边的楼下。
靳渊看着她,眼中弥漫着清浅的笑:
“我最近让工匠做了许多小玩意,小时候你那么多千奇百怪的折磨人的法子,带来的痛还不及这些玩意的十分之一。
这指夹也是其中一个,做工非常灵巧,不伤害经脉,但是会让你感受到一次次手骨碎裂的痛。
怎么样,喜欢吗?”
年觅翎大口喘着气:
“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太痛了,她实在受不了,如果这是一场梦,怎么能还不醒来。
靳渊在她耳边说:
“如果你跪下来求我的话……哦,然后像条犬一样给我……”
她瞳孔微缩,咬牙狠狠:“休想!
啊!”
她感觉自己的手指一定已断了,她已经疼的麻木,双手都失去了知觉。
靳渊却还是噙着笑看她,仿佛在她身后拉刑具的另有其人,江时宜突然开始后悔写下这本书,甚至后悔踏上小说这条路,但最后悔的,是那天。
那天,她早该死在那个黑黑的车里,她的妈妈将她关进去的那天,她的心已经死了,但身子却顽强地活了下来,若早知道原来将来的每一天都是噩梦与痛苦,她也该随着顾成昭一同而去是么?
顾成昭……
对,顾老师也算是在书里活着吧。
想到这里,她终于感觉到一丝欣慰,在这里再见到顾老师,也许就是她人生的完美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