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六)
了学生,悉心教导和抚养,学生还是个街边要饭的乞儿,也许在某个冬天就冻死了,哪有今天!老师的养育教导之恩,学生永世难报!”说到最后,声音颤抖,神情激动。
洪如南摸着胡子笑:“都是过去的事了,望春你啊就别再提了。”
佟掷地有声答:“学生不敢忘,也不会忘!”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件事你既思考的如此清晰,此事便全权交给你,要多少人,你要人便是。”
“是,请老师放心,学生定不辱命!”
高臣樱躺在船甲上发呆,江言越则是擦拭着青莲配剑,二者相对,互不言语。
船却忽然停下了,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言越示意阿尘去看看什么情况,只听到有人突然大声嚷嚷:“这里不让通行!”
阿尘抱拳,好言道:“这里是最近最好走的水路,若是改道,要绕到很远的地方去,大侠通融通融,让我们过去吧。”
“不行,”粗糙的声音传来,“除非拿出买路钱,我就留你们的小命。否则,休想走这条路!”
高臣樱立马爬起来,想到外面去,被江言越用眼神制止。他临危不动,正襟危坐,仍然忙着手里的事情,没有理会。
“那人是想敲诈!”臣樱不满。
高臣樱不懂,江言越却明白是有人在截路。这在江湖上不是一件稀罕事,尤其在江南这片区域,水路纵横成片,彼此贯通,船只众多,无论南下北上,富庶的商船均要从此经过。
而繁忙富饶的水路也滋生了靠水吃水的强盗。茫茫江面,水路复杂,又远离岸边人迹罕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对强盗来说是绝佳的风水宝地。
本来强盗这事,官府出手管一管、镇压一二便能有所改善。但如今世道皇权衰落,官场不清,又加江湖纷乱,官府无心插手,也不想管这劳什子事情,许多掌事的官府大人都只是写得一手好墨的草包子,哪敢和江湖的这些刀肉打交道。有大胆的不仅对强盗睁一只眼闭只眼,还要乘机也刮一刮其中的油水,由此更助长其猖狂。尤其是荆、扬两州衔接处的水路,有言讥讽“江南清风,盗贼馀风”,强盗猖獗贪婪便是如此。
“我知道。”江淡淡道,“阿尘会解决好的,不关你事。”
面对截路的贼人,通俗做法就是给钱。普通商船都会专门拨出银两一一打点好,这几乎已成为通过江南水路的船只的共识。若是往常来说,江言越是定不会纵容这所谓的买路钱,他是从不惯着强买强卖的行为。但他若要对着干,把人杀人或把他打晕,难免弄出动静,毕竟这些强盗日日在刀口舔血,拼起命来并不好控制。并且,这样做是否会引来他的同伙不说,若是把到处查找他们消息的天泽阁招来了,就更不好办。
阿尘也深谙此理,于是不疑有他,即刻拿出一包钱袋,和气道:“一点心意,请通融通融。”
盗贼斜眼瞧道:“一点碎银子就想打发老子,你看不起谁呢?”
阿尘讪笑,“大侠看错了,这里面也是有几百两银子的。”心中怒骂他实在贪婪,这几百两银子已经是普通人家好几年的收入了。
贼人伸出明晃晃的银刀,怒道:“几百两也好意思说?老子要的是黄金!”
任是阿尘也不禁眉头一颤,黄金?一条窄窄的水路就敢收黄金,这实在太黑了!
“怎么说到黄金就腿打颤?黄金就是小爷金卟换的规矩!给不起就滚!”金卟换鄙夷道。
江言越忍无可忍,掀了帘子出来,冷声道:“大侠好大的胃口。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一口吞下这么多。”
“你是谁?”
“过路之人。”
“你要过老子的路,不给钱还如此多话,老子看你们是活腻了!今天,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走!”说着便恶狠狠刺向阿尘。
阿尘连忙低身夺过,急急后退,鞋在船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忽然往后重重倒,被渔夫张东扶住,船也因此左右晃动。
金卟换欲再次袭剑而来,被江言越一掌往后轰,踉跄着定在船头。
江言越借船身晃荡之力,点地飞向阿尘之侧,护在他身前面对金卟换,抽出青剑。这下是全无商榷的余地了,今日,要么他们绕路而行,要么杀了此人。江言越显然选择后者。
金卟换左右压了压头,横肉伸展堆积,“别急着送死,你们都得死,一个都逃不掉!”说着竟朝江言越而来。张东本想替少主挡在身前,江丢下“你护阿尘”便迎敌而上。
两人缠斗几个来回,江言越神情却越发严峻。不是金卟换实力强悍,而是十分难缠。虽然他身形笨重,但行动灵活轻巧,且通水性,还能在水面来回游走,简直像个水鬼。江抽剑对立,原想的是割喉速战速决,但此人似是知道他欲此,江言越的每一次对准要害的攻击尽被他化了去。
臣樱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终于跑出来,见江言越在船头持剑迎敌,紧锁眉头。她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