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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last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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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冲击过度,大脑无法解析“自残”与“沈意疏”的联系,于是陷入了宕机。他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的伤口,眼都不眨。

莫说是亲自用刀割开皮肤,就算是被炒菜时溅起的油滴烫到,他都会心疼,想让她彻底远离油烟,再也不踏进厨房一步。

很疼吧?怎么会不疼呢?到底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压制住求救本能狠下心把刀刃对准自己?

想起沈意疏刚刚还切到了手,郑泽运把她的袖子放下来,含住流血的食指,咸腥随之在舌苔上蔓延开,感觉血止住后关掉灶上的火拉着人去客厅包扎。沈意疏在工作室备有急救箱,不缺创可贴纱布等止血工具,但手臂上的割伤可能需要去医院或者找个诊所处理。

“伤口不深,只是表层皮肤破了而已,我涂了药,过几天自己就会愈合的。”沈意疏说,方才郑泽运盯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看的时候,那种急剧上涌的耻辱感和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也没多大区别。她从他那里抽回手,藏在背后,好像这样做就可以消解掉羞耻的感觉。

“很痛吧?”

“什么?”

沈意疏从未在郑泽运脸上见到如此复杂的表情,他看起来既悲伤又愤怒,还很恐惧,嘴唇微张,颤抖得几乎说不了话。

“我不知道的时间里,你就是忍受着这份痛苦在生活吗?”

“不,不是的。”沈意疏眼帘低垂,用一种缓慢的、比孤零烛火还要幽微的声音为自己辩白,“我不能粗暴地将疼痛归类到糟糕的范畴里,比起身体上的痛楚,这里——”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接住他哀而惊惧的目光:“无法停止怀疑和自我拷问才是最无法忍受的。”

人最难战胜的是自己,最难认知的也是自己,在负面情绪转化至心理疾病的过程中,与自我的无休止拉锯扮演了最为重要的角色。沈意疏早早明白这一点,但也更加感到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内心中的两个自我可以达成微妙平衡。不懈努力和尝试之后她似乎实现了这个目标,哪怕只是用纸牌在游丝上搭建起了颤巍巍的扑克桥,直到金钟炫烧炭自杀的消息传来。

一贯以温暖面目示人的和善哥哥原来身处在抑郁深河之中,人如果不愿意暴露自我,那么就谁也不能触及到真实的内心。无孔不入的怀疑如十级飓风掀翻纸桥,从早上睁眼到夜晚闭目沉睡,每时每刻都有一个自己在大声质问:你现在拥有的快乐是真实的吗?两个抑郁症患者是否可以抱团取暖?微笑着对你说再见的人是不是此刻正咬牙强忍着痛苦?像你这样本质冷漠又自我的人真的可以令人幸福吗?你或许是楚门是缸中之脑是囚禁在矩阵还自以为自由的人类,现在你还能坚信眼下的幸福吗?

沈意疏当然不想承认自己没有给人带来幸福的能力,这不啻于否认了她作为沈意疏作为Euphy存在的价值,但是怀疑却使得她频频思考这种可能性。出了社会的人哪个没有几张面具随身带着,自尊心和羞耻心作祟,不愿让人表露脆弱,快要被暗黑潮水吞噬时仍然能够若无其事地说话、吃饭、表演,她是这样,他难道就不是么?又是男性又是年上一方,只会更加隐忍。

即便这只是个可能性趋近于0的猜测,沈意疏仍然感觉到了难过,所爱之人也许并不快乐这个事实重重地压在她心上,要避免自己滑向不见天日的深渊只能借助于药物。原有剂量不能迅速见效那就加药,一倍不够就两倍,但过量服药的副作用却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作为爱豆的本职工作,轻微刺激已经不管用,她不得不采取自残这一极端方法。正好Cody送了一把修眉刀,很小,但够锋利,便于携带和隐藏,尺寸有限,也不会真的割破动脉,足以保证性命无虞。

第一次是在MBC后台的卫生间,沈意疏躲进隔间里,挽起袖子,让刀刃缓慢接触皮肤,在表层肌理上划开了一个两三厘米的口子,一小串一小串的血珠从裂口中争先恐后地渗出。晕眩寒冷的同时沈意疏感觉到了灼烧一般的疼痛,她与外界被药片阻断的联系在这一瞬间似乎又回来了。

理智上沈意疏十分清楚这不可取,很多事情都是有瘾的,烟草、咖啡、奶茶,这种以伤害自身为代价的做法本质就是饮鸩止渴,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迷恋上这种混杂鲜血与肿胀的疼痛后会渴求更多更强烈的刺激,显然,她并不知道这个最后的界限在哪里,一旦不小心跨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头。

但只要活动结束了就好了,只在这次活动期间这么做,沈意疏是这么想的,于是一边制造伤口放血,一边为它涂抹酒精和消炎药,在这个过程中依靠阵痛不断获取精神刺激。哈,自己想想也觉得矛盾又可笑。

如果不是今天没能糊弄过去,沈意疏是准备把这个事烂在肚子里带进坟墓的,眼下被发现自残,堂皇之余胸口又升腾起了些许报复的快感。真的,你为什么偏偏就在那一瞬间变得如此敏感呢?非要被我这番恶鬼般的行径吓到才开心吗?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艰难地开了口,郑泽运难以找到一个词汇来描述此刻的心情,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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