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霾
“所以,他才会这么恨我,在有一天,离开了我,丢下了那只猫。”
旧事重提,薛步婉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她仿佛又置身于满目狼藉的地面,光着脚坐在地上,周围全是散落的琴谱。
自己没有扎头发,乱蓬蓬的,她抬头看着眼前的那位青年,他的神情像是同情也像是……不解。
没有人理解她。
没有任何人,哪怕眼前的是她的青梅竹马。
人与人之间都是不一样的,怎么可能会有感同身受这个说法。
即使经历相似,怎么可能会“一模一样”。
她听见自己对眼前的人说:“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就此再见吧。”
对面的青年声音沙哑,难以置信她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为什么,你明明……”
“出去。”
两个字,把他们的过去全部割裂,从此天涯各方。
谢晚听到她这两个字后,没有说什么,而是蹲下来帮她收好琴谱,放在一旁,向她伸出手,却被一掌挥开。
他无奈又有些恼怒——尽管薛步婉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对她说:“你就算是想要离开我,现在你现在也得站起来吧。你的脚被割伤了都没有注意吗?”
听到他的话,薛步婉才发现自己的左脚不知何时被纸张边缘割伤了一个口子。
她倔强地站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跟谢晚说。
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旁边还放着他们合租的房子钥匙。
那一天,谢晚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她,什么都没有留下,仅仅只剩下他们一年前捡到的猫。
直到今日,薛步婉仍然没有拆开那封信。
不是不想要看,而是没有勇气。
她自知本质上是一个懦弱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勇气面对这一切。
幸好那个时候他们也大四,将要离开象牙塔进入社会,从来没有人跟薛步婉说关于谢晚的事情,而她也跟大部分人一样,忙着毕业。
转瞬间,已经过了半年多了。
薛步婉站起来,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生日礼物交给班长,之后她挥了挥手,告别:“生日快乐,我就先走了。我刚刚回来,有些累,明天还要去见见那个相亲对象呢。”
她说完,便离开了酒吧,本以为今天她不会遇见那个人,谁知道薛步婉刚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人似乎自己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夜晚风比较大,薛步婉刚走几步,就感受到一些冷意。朝着酒吧走过来一个青年,正是之前看到的身影。
青年穿着一身的黑色风衣,仿佛隐入夜色之中。
直到擦肩而过时,听到清冷低沉的声音,才意识到为什么会这般眼熟。
“薛步婉?”
那个青年叫住了她,疑惑而又有些难以置信:“是你吗?”
停下脚步,直视着那个青年的眼睛,看到熟悉的位置囿一颗泪痣时,薛步婉对他微微一笑:“嗯?啊,谢晚啊,好久不见。”
很早之前薛步婉就发现了,谢晚的眼睛非常地漂亮,右眼眼角还有一颗不太明显的泪痣。
之前还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特别喜欢正面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手轻轻地摩挲他的唇,慢慢地向上,像是一根羽毛一样,缓缓地拂过那颗泪痣,感受到那个青年往后退,像是求饶一样让她别碰了。
那颗泪痣。
她很喜欢。
只不过终究还是不属于她。
现在时隔半年多久别重逢,氛围实在是有些尴尬,此时天色不是很晚,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候,旁边的车流呼啸而过,行人在路上走着,只有这一片小地方与世隔绝,两人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最终还是谢晚打破寂静,他看着旁边的酒吧,问道:“这里是汤夏开的那家酒吧吗?”
汤夏正是班长的名字,应该是之前邀请过谢晚,现在恰到好处地撞上,薛步婉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
她点点头,回答道:“是啊,是在这里,他们都在里面,我今天才回来,就先走了。”
谢晚答谢后,显然也不想要说什么,便准备去酒吧里面参加聚会,薛步婉看着他的背影,随口说了一句:
“记得玩得开心。”
青年愣了一下,他轻笑道:“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有缘再见。”
回到家以后,薛步婉才发现已经将要过九点,而她现在还没有吃饭,在汤夏的酒吧里面也只不过是随意地吃了几口。
她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小晚闻到味道,喵喵喵地跑过来,蹭了蹭她的腿,就像是它之前对谢晚做的那样。
有些纳闷,为什么自己见过谢晚之后,这猫跟个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