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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静冈。
时漫懒洋洋地坐在海边沙滩上,目光放空,耳边是不断涌来的海浪声。
“时漫导演,想不想试一下冲浪?”里奥扛着冲浪板从时漫身后出现。
“不了,这个季节冲浪,实在是太冷了。”时漫轻笑。
“动起来就不冷了,”里奥把冲浪板往旁边一放,坐到时漫身边,“你如果总是这么坐着会生病的。你来之前,许拜托我要照顾你的身体。”
“嗯……”时漫嘴上应着,脑子里却在想其他的事情。
“时小姐,”里奥看向时漫,“你是不是想他了?”
她依旧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喃喃自语:“可能吧……”
原来一个人流浪异乡是这样的感觉。
陌生的环境里充满了陌生的人,久而久之,她就会开始想念某个人。
想念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他的一切……
“你知道吗,以前有人说没有电影的你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里奥说。
时漫若有所思:“这话是你说的?”
“不是我,是许。”
时漫愣了愣。
“许和我都很清楚,你是天生属于电影的人。可我觉得,有了许,你的灵魂才算是真的完整了。他很爱你,所以依然愿意放手,支持你来到这里。”里奥撑着沙地站起来,“我很羡慕你,有一个那么爱你的人。”
里奥重新捡起冲浪板,语气中带有一种饱经沧桑的脱然,只言片语融进宁静凛冽的风中。
他只身走进海浪中。
风卷云涌。
时漫缓缓转过头,对着虚无的空气发呆,眼前自动浮现出许京言的身影。
仿佛他就在她的身边,包裹住她素来冰凉的手,陪她一起看每一次的潮起潮落,听海风微咸的声音。
她以前不喜欢海,是因为他才爱上了一片又一片的海。
她恍然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更爱他。
*
雷鸣呼啸,雨下得很大。
时漫在家中从梦中醒过来,撑着坐起来,下床光脚走去窗边,将狂风暴雨一一阻挡在两扇薄薄的玻璃之外。
一道闪电在天边不远处滑过,亮如白昼的光刺破窗内。
一室光明。
她低头看了一眼脚底,方才有雨水渗进来,黏黏腻腻的堆在脚下。
像是故意的,她踩了踩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回到床上,拿起手机。
聊天框内编辑的信息反复输入又删除,最终还是没有发送出去。
辗转难眠的夜,一句【我想你了】被藏进心底。
清晨暴风雨已经停息。
里奥来敲门的时候,时漫正在刷牙,她飞快地吐了水,去开门。
“早上好。”里奥躬身,向她行了一个很正经的问候礼。
时漫轻笑,回敬了一个。
“准备好了吗?”里奥问。
“马上好了,”时漫侧身,“你先进来坐一会儿,我稍微收拾一下。”
里奥跟着时漫进门,站在玄关处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连声咋舌。
时漫在卫生间里探出头来:“怎么了?”
里奥双手在胸前交叉:“明明你的房间跟我的一样,为什么感觉这么不同呢?”
“哪里不同?”
“生机,活力。”里奥挑眉,“你的房间里没有生气,我感受不到你的温度。”
“不就是个暂时住的地方吗,需要什么温度?”
里奥竖起一根食指连连摇晃:“这样是不对的,住的地方应该是你最放松的地方,如果这里都没有温度,那你拍出来的作品也会是没有温度的?”
“我的片子有问题?”时漫收回身子。
“不是说你拍的片子有问题,我是说……嘛,算了,总之,快有了。”
“快有什么了?”时漫从卫生间走出来。
里奥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时漫缺缺地点了下头,从冰箱里找了片吐司塞进嘴里:“我们走吧。”
早高峰的地铁如饕餮一般,将人一整天的精气神囫囵吞下。
时漫坐在摇晃的地铁座椅上,左右皆是上班族或学生。
那是最后一个座位,里奥只好抓住扶手站在她面前。
“时漫。”他突然叫她,声音极轻。
昏昏欲睡的时漫耳边是两个高中生的窃窃私语,没听见他在叫自己。
“时漫!”他声音亮了一些。
这下时漫真的听见了,并且引来旁边人的侧目。
“对不起,对不起。”里奥连声躬身致歉。
时漫迷茫地抬头看向他。
里奥指了指她的身后。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