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修复
朱叶曳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是被痛醒的。
她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她的右手和右脚分别打上了石膏,右脚被吊挂在半空中。
病房里很安静,只听得到仪器的声音。
朱叶曳感到周身疼痛,无法起身,只好转动眼珠子上下左右看,转了好几圈最多也只能看到吊瓶和半空中的手脚。
劫后逃生的她感到一阵后怕,幸好朱彬彬昨晚及时赶到,要是稍晚片刻,她怕是不死也残废了,那条小路以后是再不敢去了。
没有看到朱彬彬,她在心中疑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时一名护士推门进来了,她端着药盘,上面放着新的点滴。
护士看到朱叶曳已经清醒,便问她:“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朱叶曳回答:“我感觉浑身都疼。”
护士把药盘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从抽屉里取出病历查阅。
“你的右手和右脚骨折了,已经打上了石膏固定。身体其他部位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所幸都是轻伤,内脏没有大碍,但还需要好好修养。你有感觉到头晕恶心想吐吗?”
朱叶曳回答:“有点恶心的感觉。”
“可能有点脑震荡,晚些医生来查房再安排帮你做个脑部CT。”
“好的,谢谢护士。”
“不客气,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按旁边的呼叫铃。”她指了指墙边的呼叫铃,然后开始更换点滴瓶。
朱叶曳问道:“护士,跟我一起来的朋友呢?”
“哦,你朋友好像天没亮就出去了。”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护士说自己不太清楚,换完点滴就出去了。
当天朱叶曳在医院做完检查后,医生告诉她无大碍按时来复查就可以,可以办理出院了。
她在护士的协助下交完费并办理出院手续。
她心中牵挂着朱彬彬,打算回家看看。
朱彬彬许久没出现。她想起昨晚听到的打斗声,担心他是不是被警察抓走了,还是没电了在哪个角落里歇菜了。
她坐在轮椅上,受伤的右手固定在胸前,右脚直指向前,此刻正费力地用单手滑动轮椅。朱叶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能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在医院大门口遇到叶臻白。
今天的他穿着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色的衬衫,下身着黑色长裤,身材修长。
他手里捧着花束在门口,好像在踌躇着要不要进门,扭头看到她愣住了。也是,现在谁看到她不吓一跳,这身造型可太惨烈了。
她顿感尴尬着急离开这里,可惜手里的轮椅不听使唤,带着她毫无方向地前后左右乱转。
叶臻白朝她走过来,在她身后抓住轮椅。“我帮你。”他推着她出了医院大门。
朱叶曳紧张得一时说不出话,只坐着不动由着他往前推。
“朱小姐,你怎么搞成这样?”他开口问她。
朱叶曳没想到她能记住自己的姓氏,心中暗喜。她想着措辞,最后决定还是撇去昨天前面打算猎物他的部分不说。
“嗨,昨晚在路口遇到了一个醉汉,莫名其妙被毒打了一顿,就成这样了。”她说话的语气故意轻松,不小心牵扯到脸上的伤口轻哼了一声。
叶臻白推着她停了下来,走到她面前蹲下,看她满身满脸的伤口,最后注视着她问道:“要帮你报警吗?”
朱叶曳在他眼光下有点害羞,他的眼瞳是有些晶莹的淡褐色,带着一丝捉摸不透,深邃又神秘。
她指指他手里的花,说道:“你来医院有事吧,我晚点再去报警吧。”
他看着手里的花,轻皱眉头好像陷入了沉思,然后把花塞到她怀里。“送你了。”
朱叶曳感觉他的心情不好,便不再开口说话。
“我送你回去吧。”叶臻白突然说。
没等她回答叶臻白已经把她推到车边上,看到叶臻白的车,朱叶曳想起昨天等错位置,白等了老半天,还被醉汉毒打了一顿,愤愤瞪了车一眼。叶臻白不经意间看到她表情觉得有点好笑。
他把她抱上副驾驶座,朱叶曳在他怀里僵硬得不敢动,感觉到她的僵硬他动作放缓了些。
他又把轮椅收进后备箱,最后自己坐上驾驶位。
叶臻白见她右脚石膏快踢到前面车壁了,把她的座椅往后调宽了些;又见她正在和安全带较劲,只剩一只好手拉扯安全带半天扯不出来,叶臻白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安全带系上扣好。
她的鼻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有不易察觉的烟草味,带有一丝冬天清冽的气息,属于男性的味道。她的脸一下子有点灼热。
他问了她家地址,在导航输入地址后便开始开车了。
车厢里温暖舒适,朱叶曳东瞟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