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计,然后气急进了医院。”
徐茉淅拣了后半截话,略带担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严重吗?我待会忙完和你一起去看望叔叔吧。”
“没什么事,他本来就有基础病,医生说好好休息就行。也不用去探望,他本来就喜欢清净,我在那待久了他都撵我。”
“好。”
“我刚才说了这么多。”高景栩后知后觉,“你就不好奇我说的人是谁吗?”
“我不太懂生意场上的事。”徐茉淅轻嗯了声,抬眼看他,“你要是想说,我愿意听。”
听她这样讲,高景栩才想起她安安静静的性格。确实,她之所以搬来苦檀巷,不就是因为不想参与这些繁杂的事情吗?
如果想要一盆花好好长大,就不要用苦水浇灌它。
“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高景栩道。
“你说吧。”徐茉淅反而凑近了些,“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想听。”
“真不讲了。”
“……”
徐茉淅的眼神未移。
柔色照下,里面细微的光硕在闪。高景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咳了声,“是段家现在掌权的人。”
“段家?”
徐茉淅莫名觉得这个姓有点耳熟。
好像是……
“段江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话音刚落,徐茉淅心咯噔一声。
透过高景栩的身影,那张放置在屋子里的名片仿佛一下变得滚烫起来,让她把两个关键词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段江渝和兰静口中的段家,其实是同一个?
“听过。”
回过神,她如实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高景栩感到诧异,转而恢复平静,“也对,他在梨北这个地界挺有分量的。”
“嗯。”
“可有头有脸又怎么样?我听说他非常不好相处,性格冷淡、古怪,连他家里人也对他避之若浼。”
“而且一般生意人都非常圆滑,比如你跟他交谈,他即使在笑,没有讲一句重话,你也会觉得很压迫,觉得自己是错的。”
“……”
徐茉淅没有再说话。她垂着眼眸,暗自叹了句,以前总觉得梨北大,与雾江相似。现在又觉得不然,好像小到同一个人能在两天内见两次、听两次。
她揣摩着高景栩的话,又想起雨夜里那个深色的背影。冷热交替,总想要有什么东西形容出来才好。
但由于身体的原因,她常年休学调养,去学校少,整日唯一作伴的便是群花。
她抿唇,忽然想起来夏日才开的球兰。
每到花期,它们就会开出像绣球一样攒结而成的花朵。
颜色多以粉色和白色为主,素装淡裹,娇小艳丽。与此同时又会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在越封闭的环境下越明显。
所以有人看中它的皮实好养,又有人接受不了那个味道。两拨人便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态度,有人喜欢有人抵触。
徐茉淅亦是如此,在不知道实情之前不会随便与之附和。
“这么笃定吗?”
于是在长久的静默之后又补了一句,“万一他实际不是这样的人呢。”
高景栩盯着她,微微叹了口气,“你不懂,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别跟这种人接触。”
*
夕阳次垂,天色将昏,天暗了下来,隐隐约约又有了要下雨的预兆。
两人回了花店,在香气环绕的屋子里叙了一下午的旧。
高景栩说了些自己在国外的所见所闻,认识了什么人去了哪些国家旅游。说的大多都是徐茉淅没有听过的地方,比如扎达尔也的海风琴广场、希腊的阿莫哥斯岛、波兰的比亚沃韦扎森林……
说他去原始森林探险、蹦极跳伞、登山滑雪。徐茉淅静静聆听时而展现向往的目光,因为这些 ,她从未涉足。
相比之下,她的生活总是显得单调许多,这些年病恹恹的身体耽误了她很多事。在别人声色享乐时她便于床上日复一日地看书写字。
“可惜现在回来了就没这么轻松快活咯。”
最后高景栩哂笑一下,他难得显露出这样的神色,“就好比自由飞翔的鸟儿折断了翅膀,失去了一切。”
徐茉淅安慰他,“已经很好了,你已经见过很多新事物了。”
她觉得高景栩依旧是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向往自由的人。
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我当时拍了很多照片,都做成了明信片,准备想着寄给你的,可你的联系方式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没事,之后给我看也可以的。”
“这些年你不是在雾江就是在梨北,日子一定很枯燥。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出去吧,去外面看看,有些地方不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