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砰！”陆纤用力推开厚重的院门，冲了进去。

“大小姐...”院内守门的丫鬟，看到来人，弱弱地呼了一声，愣了片刻，赶忙涌上来拦着陆纤。

“都给我让我！”陆纤用力挣扎，挣脱开死死拽着自己的丫鬟。

“大小姐！王妃刚生产完，身体正虚着！眼下不宜见你啊！”里屋冲出来的嬷嬷丫鬟啪的一下跪倒在陆纤面前，让她没有下脚的余地。

“都滚开！”

“大小姐！”跪了一地的丫鬟嬷嬷，匍匐在地上。

“我这嫂嫂！倒是把你们一个个驯服的服服帖帖！”陆纤忍不住大吼了一声，“郭嬷嬷！这些个没眼力的东西！全部都给我打发出去！”

紧紧跟在身后的郭嬷嬷担忧地看着发怒的陆纤，“小姐...是！”，知道些情况的她，不敢劝也不想劝。

陆纤咬了咬牙，紧了紧手里的信纸，的起裙摆，脚尖用力点地，沿着小道旁的绿竹，越过人群飞快地冲向里屋。身后的郭嬷嬷一个顶两，带着侍卫围住这群丫鬟嬷嬷，“没脑子的东西！在这陆家的院里头，分不清谁是主！”

陆纤停在主屋的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推，稳步走了进来，一步两步...朝着半倚在床上的人走来。

“纤儿啊，你来了呀！”闻若禾（陆辰的妻子）倚在床框边弱弱地出声。

“别叫我纤儿！你也配吗！”陆纤将手里的信纸用力甩在闻若禾脸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扪心自问！你嫁进来三年！整整三年！我哥哥他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吗！我们陆家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闻若禾盯着散落在床上的纸张，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上面定有她给要害陆辰的人传递消息的事，“陆辰...他...”陆纤发红的眼睛说明了一切，看了他们已经得手了啊，“得手了啊...呵...他...呜呜...”死了...眼泪不断地涌出。

“你有什么好哭！”陆纤粗暴地拽住闻若禾的衣领，死死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为什么呀...到底是为什么啊...”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闻若禾转过脑袋，对上陆纤的眼睛。“你哥哥对我很好，你也对我很好，整个王府都对我很好...”

“是我自己...”闻若禾甩开陆纤的手，冲到一旁的桌前，支撑着身子摇晃着站直身体，“你们都好！什么都好！可是偏偏你们的血不好！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偏偏要有这样的血统！”

“陆纤，你还不知道吧！他一直瞒着你！他想让你过得想普通的女儿家一样快快乐乐的！可我现在偏要让你知道！”闻若禾用力喊出来，“我帮着他一起瞒了三年！陆纤你有想过吗！为什么你高烧一晚上就好了！小病大病，总要有一些的，为什么你从来不用吃药！你真以为吃一块绿豆糕就能治病！”

“都是你的血！你父亲给你们的血！让人羡慕，渴望，甚至想要得到！”闻若禾的脸颊布满了泪水，生产后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头发黏糊在脸颊两旁，丝毫没有半点平时的温婉。“你以为父亲真的是战死的吗！陆辰一个人护着你那么多年，没让你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死死地盯着你的这身血！”

陆纤颤颤巍巍地后退，砰的一下摔坐在床边。巨大的声响吵醒了床里侧的那个降生还未到一个时辰的孩子，哇哇的哭声充斥在耳边。

“所以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是你...”

“不是我，还会有别人，只要你们还活着，还有这样的血...我从没有顺着自己的心过日子，除了这三年！”说着闻若禾没了力气，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费劲地喘着气，缓慢移动着身子，手缓缓地抬起，放在陆纤的鞋背上，“纤儿啊...你要努力活着...活着啊...”

“真的...好希望...是阿辰来质问我...阿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骗了你...嘴角涌出的血液攀上了已经潮湿了的衣衫，落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陆纤瞪大了眼睛看着在自己眼前咽气的嫂嫂，对方无神的双眼像是死死地盯着床沿，耳边满是孩子的啼哭声。

“大小姐！大小姐!”

“郭...”陆纤颤抖着身子坐着不动。

“我的大小姐啊！不怕！嬷嬷在这儿！”郭嬷嬷冲到床边，将陆纤紧紧地护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后背。边安抚着陆纤，边示意跟着一起进来的十五，双方相□□了点头。十五蹲下身子粗略查看了一番，随后便吩咐着将闻若禾抬下去。

“去将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带进来，将小公子抱下去，好生照看着。”郭嬷嬷吩咐完，便搂着陆纤缓缓搀扶着她站起来，“小姐，嬷嬷先陪你回房里歇着，好不好？别害怕，千万别多想，等三七带了消息回来再说，大公子说不定还好好的。”

陆纤缓缓地点了点头，依靠在郭嬷嬷身上往外走，院里跪满了婢女嬷嬷，有些大胆地还偷偷地侧侧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