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咒
:“昨日贪凉,睡时未关窗,被子也没盖好,今日起来便觉腹中隐隐作痛,还有些咳嗽。”
“啊,那、那怎么办呀,我去告诉太太请大夫?”
“哎不用不用。”夏识忙拉住小环,又迅速收回手继续捂着肚子,轻言细语,“我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休息便好了。只是身上有些没力气,而且万一是风寒,今日怕是不便同聚了,更不好见客,劳你同舅母说一声。”说着,又是咳嗽两声。
“哦,好、好的。”小环点了点头,踏出门口时忍不住回头道:“表姑娘,您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放心吧。”夏识扒着门框缓缓直起身,“我的身体我有数,今日休息休息便可。”
“哦……”
看着小环回去答复,夏识想了一想,在床上半躺着等消息。
不多时,小环果然又来了,夏识直接让她进了门。
“表姑娘,太太说您既然身体不适,今日便好好在屋里休养,若是有什么情况,可要及时告诉太太,太太会请大夫上门的。”
“好,替我多谢太太,我会安静修养的。”夏识半靠在床头,虚弱地笑笑,“也劳烦你跑一趟了。”
“表姑娘客气了。”小环拽了拽衣袖,“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目送小环的身影渐渐远去,又等了半晌,夏识翻身下床,趿着鞋子站到门后望了望。确认再无半分外人衣角,夏识啪地关了门,转身便往床上一扑。
芜湖,放假一天~
夏识这头且告一段落,再说回赵舅舅们这边。
李二少爷不比昨天,今日早早上了门。赵舅舅让下人接过小厮手上的拜礼,笑道:“贤侄怎得如此客气,昨日已备了东西,今日何须再备。”
李文勉强笑道:“礼不可废,晚辈怎好空手上门。”
其实李二少爷只想着给个信儿上门,旁的再没分半点心思,还是我们小厮,任劳任怨,深藏功与名。
赵舅舅并不知其中内情,因而很是开怀地将人向书房引,“画我已挂在书房了,贤侄且往这边来。”
而赵舅母这边,也做好了准备。
等主客二人赏画赏得差不多时,赵舅母身边的丫环过来同赵舅舅报信,赵舅舅颔首,挥退了丫环。
见李文离开画前,赵舅舅上前道:“贤侄,现下已是这个时辰了,不若用了饭再走。如今天气渐热,我命人在凉亭摆了酒席。”
李文正不耐烦了,一幅不知道哪儿来的破画也值得说道那么久,见状顺势应下。
二人来到凉亭,不等再谦让谦让,李文就直接坐下了,赵舅舅一愣,也落了座,吩咐人看着上菜。
凉亭的位置确实要凉爽些,加之视野开阔了,李文打开扇子给自己扇风,伴着自然的微风,心头的燥意去了大半。耽误了这么久,也是该合计合计自己的事了。
李文眼珠一转,合了折扇,脸上重又挂起笑意,拿起酒壶为赵舅舅斟了一杯酒。
“世叔这儿的亭子建得好,周围的布置也颇为精妙。”
“贤侄过奖了,贤侄府上才是好啊。”
李文举起酒杯敬酒,赵舅舅忙与其碰杯,言谈间又是一番夸赞。
喝过两杯酒,山石后突然传来一阵婉转的琴声。
李文才倒了一杯酒,听得这乐声,勾出一抹玩味的笑,举起酒杯没喝,在手中把玩。
待一曲毕,李文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真是好琴艺啊,不知弹琴的是……”
赵舅舅捋着胡子笑道:“小女拙技。”
“世叔真是太谦虚了。”
二人又是推杯换盏几番交谈,酒喝了大半壶,桌上的菜也都浅浅动了筷子。
赵舅舅摆了摆手,道:“贤侄好酒量,人不得不服老喽。”
“世叔哪里话。”
“我得去歇歇了,贤侄是去客房歇歇还是……”
“此地风景不错,如果不打扰的话,晚辈想就在这儿坐着吹吹风。”
“这有什么打扰。却是我先离席,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世叔客气。”
再推让一番,赵舅舅留了个下人在这儿,吩咐顾好李少爷的要求,便离开了凉亭。
李文坐了片刻,便指了那下人道:“你,带我在这园子里逛逛吧。”
“是,李少爷。”
……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万物渐定。
夏识再次从睡梦中惊醒。
窗外,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颗星星,闪着微弱的光。
夏识在一片模糊中看向自己左手的轮廓,虽然此时手腕上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种痛已刻在了记忆中。
她这次终于走完了的梦境的全部内容。
什么噩梦!她这是中了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