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 问话

明清瞧着剑飞出数米远的锦零，捂着脸摇了摇头，连忙给人打手势快走，心中无奈的想，这姑娘是脑子缺根筋儿，非要来挑衅云九，这么早暴露杀机，这不是等着别人清理。　　突然想起了自己也曾说过，捂着脸暗骂一句，偷偷透过指甲缝，小心翼翼打量着云九的表情。　　明清见人一直盯着自己腰间，顺着他视线看向自己，发现对方看的是吊饰上那俩枚羽毛，分出一只手把吊饰往衣袍内侧藏了藏，自己白天才丢了一次羽毛，所幸后面自己找了回来。　　夜乌桓的两根毛，被明清当信物随身携带，但与其说信物，称其为战利品　　更为妥当。　　云九双眼死死盯着那羽毛，脸上毫无表情，只是眼神中忽明忽暗的光芒，紧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心中不知思索着什么事。　　锦零收到明清地眼神，心中抉择一番，终是跑过去捡起自己铁剑，愤愤得蜗了云九一眼，哼了一声跑开了。　　云九憋眼锦零跑掉了，他抬腿就想追上去，这丫头走之前还敢瞪自己，撸起袖子就要赶上去，颇有一副要好好调教对方一番。　　云九说的没错，锦零此时连剑，她都握不稳。　　习武者最忌讳武器被敌方卸掉，否则便会陷入束手无策地步。　　明清见云九要追，忙伸脚将人绊倒于地，没收住力，云九毫无防备地倒下，只听得“嘭”的一声，他的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云九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再动弹了。　　明清歪歪头，伸手按了按自己脖颈儿，方才被他用胳肢窝嘞着，喘不过气来，差点提前一步见明家列祖列宗。　　正按着，忽的发现倒地上得云九，他躺着地上半天过去，愣是一下没动弹。　　明清不由心里悬吊吊地，不顾三七二十一，先趁四下无人，扛起失去意识的云九，直接就朝素殿自己房间去。　　一路上夜深人静，乌鹊南飞，星河灿烂，竹影淅淅沥沥。　　到了房间，为了保险起见，明清先出门去打了些水来，他也不知云九喝醉后，是否会扯酒疯。　　若云九发酒疯，那自己就给他一盆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这样想着，到院中天井打了些冷水，用木桶盛好，于木杆上抽了根凉巾儿，最后明清推门而入时。　　忽的一个人影扑到自己面前，抱住自己得腿，跪在自己的脚上，双目清澈得盯着他，可怜兮兮地喊着：“师傅～，你不要丢下九儿呜呜”　　明清此刻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扯了扯眼前这人的脸蛋，对方反而被他这一动作拉扯得眼眶朦胧。　　明清掰开他的眼睛，拉近面前让他好好看清楚，拍了拍他的脸蛋，顿时巴掌大的印子，就在其纸色般地连脸上出现了。　　明清看着此刻的云九，眼中充满单纯天真，不由得撇撇嘴，看着这嘴里一直嚷嚷着师傅的人，忽的豁然开朗，现在不正好是套话地时候。　　明清松开抓着他脸的手，就蹲下身子盘腿坐于他面前，撑着头嘴角挒出一抹笑哄骗道：“九儿不想师傅走，接下来问你的话，就认真回答。”　　云九歪了歪头，手指敲了敲脑袋，看了面前人一面，莞尔一笑天真道：“好的，师傅～”　　明清看他这幅模样，不由憋笑：“你是谁？”　　云九不假思索道：“我是师傅的乖九儿。”　　不对，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明清皱眉想道。　　“九儿，师傅是问，你还记得你来自哪么？”明清想了想，换了一个问法。　　云九忽然发出咯咯的笑声，宛若铜铃一般清脆，可笑容背后，确散发着一股寒意：“师傅，你忘了，是您将云九捡回山门，师傅便是九儿的所有。”　　明清皱了皱眉头，听了他这句话，只觉后背发寒，捂住嘴惊讶地瞪着云九，似乎无意间得知不得了的事情。　　明清紧接着又问：“九儿，可知门派有何人曾做过将军？”　　这是明清最关心的问题。　　“师傅，你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云九噗呲一下，大声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神紧紧盯着明清，似乎答案就藏在他的眉眼之中。　　明清见这问题，暂时无法获得答案，便改变了思路，联想到他胸口的烙印，欺身握住他的手，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表情尤其认真：“你胸口的纹身，谁给你纹得？”　　此问题一出，云九的身体忽的颤抖了起来，他紧紧抓着衣襟，原本清澈的眸子，此时其中中翻滚着明清看不懂的悲痛与失望。　　只见他长叹一口气，忽的颓废道：“师傅。”　　明清猛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心中掩盖不住地震惊，可此刻又想到自己被他误认为师傅，或许并非只是他喝醉了的原因。　　“九儿，怎么认出我是师傅的？”趁着对方酒醉，为了确认自己心目中的猜想，他必须抓紧每一个机会，摸清云九同疑似的将军的人关系，后续便可毫无顾虑地杀了他，为死去的狍辉师兄报仇。　　云九捂得抱住了明清，亲昵得蹭了蹭他的脖子，笑的一脸开心：“因为你和师傅有一样的气息，和师傅一样，你身上都有好闻的莲香。”　　此话一出，明清心中宛若火药炸裂开一般，抑制不住的兴奋冲昏了头脑，此刻拉着云九就要往外走，他要让这个小子，带他去他和其师傅住的地，只要将长风将军是谁，在哪的消息告知城主，明家便可避免被灭全族的命运，他也可在白云山认真学习武艺。　　云九看着明清突然要拖他往外走，没来由地生出了抵抗地心思，也反过来拉着明清，俩人俩边互相使力，谁也拉不过谁，就如此在屋中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