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
,带来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他挑了下眉:“我等着你为自己的行为编个合理的借口。”
阿芙拉怯怯收回手:“就是……觉得重生以来,一切都很不真实。”
“我是真实的,你确认过了。”里德尔看上去仍不能理解她的行为。
“我不是在说这个!或许你有没有在某个醒来的瞬间,突然分不清自己在哪个世界?我甚至在想——也许所谓的‘前世’才是梦幻泡影?”
里德尔沉思数秒:“有时会,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清醒的。”
“重回少年的感觉很怪异,但也很奇妙,不是吗?”阿芙拉感慨道。
就她自己的感受来说,她并不会因曾经成年的身份而对这个身体有太多格格不入。
相反,她更像是单纯回到了小时候,她会重新去做许多以往成年后不会去做的事,并对一切新鲜、幼稚的事物重提兴趣。
年少的身体会带来令人着迷的活力,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凯瑟琳会用某种黑魔法维持着年轻貌美,而即便是尼克·勒梅这样伟大的巫师,也会去尝试研究魔法石这样的东西。
“我仿佛记得你上一世也没能活得太久。”里德尔看了她一眼,“不过如你所说,这种感觉确实很奇妙,就好像一切都可以重来。年少的时光,活化的思维,安住于当下……一切和当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一切都可以不同。”
他在说到这里时,脸上闪过一丝狂热。
阿芙拉敏锐地嗅到这一丝危险:“你有新计划了?”
显然,她意识到的和她能知道的是两码事,因为里德尔话锋一转道:“如果你愿意在将来成为食死徒一员,我当然也愿意将计划透露给你。”
“你做梦。”她毫不犹豫地回敬道。
里德尔只能略表遗憾地摊了摊手。
阿芙拉忽然对他的经历感兴趣:“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一开始?但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我的灵魂沉睡在某个容器中,我知晓外界发生的一切,却无法作出反应,直到某个事件的刺激令我逐步苏醒。”
这和阿芙拉的感受全然不同,她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你不是一开始就苏醒了吗?也就是1938年的时候,我们应该是一同重生的。”
里德尔回忆道:“确实如此,但在我入学以前,整个世界都像是混沌的,我能感觉到记忆在体内分割成了两块,其中一块只是在照着过去的剧本按部就班重复一切……但又好像有些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阿芙拉仿佛领会到一点:“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说在入学以前,你只是汤姆·里德尔而不是伏地魔?直到入学以后,你才慢慢想起前世那些事情。”
听起来像是里德尔沉睡了一段时间,而后来他重生的灵魂与前世的灵魂融为了一体,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新灵魂。虽然这样说很诡异,但阿芙拉只能凭空猜想,这也许和他前世疯狂分裂灵魂的举动有关,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情况不同——毕竟在阿芙拉穿越过来时,被她占据身体的这位祖先很可能已经魂归梅林了。
“是这样。确切地说,是每次和你近距离接触时,都会让我想起一些碎片记忆,直到在去年的空袭中,我回想起了一切。”
“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所图?”阿芙拉简直不能更气愤。
里德尔则显得很无辜:“要是换了你,你也会想方设法靠近我的,这是本能。再说,1938年一直是你在主动接近我。”
这下阿芙拉哑口无言。她没法否认,里德尔说的是对的,她每一次接近他亦有所图。
可至少有一件事她能厘清:“我要说人一生有很多举动都可以归咎于本能。有的可以放任,有的不行。”
有的事阿芙拉忍不住不说,她知道说了就会争吵,可这是原则问题,她宁可争吵也不能选择默默忍受。
本以为里德尔会像以往一样,和她争执几句,没想到这句话倒令他沉默了好几分钟。
阿芙拉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她感动了里德尔,而只会觉得他又在酝酿什么坏心思。
里德尔的瞳光在魔杖的照耀下微微闪动着。
过了一会儿,他暧昧至极地开口:“比如……可以放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