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他们来到城堡前,里德尔将阿芙拉放在地上,顺手扶住她趔趄不稳的身形。
阿芙拉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你可以在学校里移形换影?”
“禁制被破坏了。”里德尔说完,飞速沿着血迹进入城堡,并往楼上走去。
“你刚才伤了他?他会是那个从阿兹卡班越狱的人吗?”阿芙拉双腿还在发软,可她不得不强打精神追上去。
里德尔已经领先她两层,仿佛没听清她在说什么。阿芙拉心中疑云重重,摄魂怪都追出来了,在这里流窜的大概就是逃犯了,可霍格沃茨的学生能和他有什么仇,他为什么要到学校来?
血迹一直蔓延到拉文克劳塔楼上,在青铜门前拐弯,又从窗子跃了出去。
里德尔双手扶着窗沿向外看去,底下没有尸体,说明他是往上走的。
两人现在都有些体力不支,而且都走到这里了,他们决定从天文台绕上去。说实话,阿芙拉现在难受得很,她感觉自己仿佛一辈子都不会笑了。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通往天文台的楼梯居然被锁了,上面覆盖着某种魔法禁制。
里德尔正想强行破锁,阿芙拉突然掉头就跑:“休息室有通往天文台的楼梯,或许它今天没有被封上!”
他们回到青铜门前,看到上面浮现出题目:“奴役我者,意志自由;受我奴役者,鸟入樊笼。”
阿芙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和里德尔同时说出答案:“欲望。”
“道德律令,镌刻我心。”
——青铜门上浮现出一行新字,与此同时门锁应声而开。
太阳还没有落山,但映入眼帘的拉文克劳休息室却一片漆黑,唯有头顶上流转不息的星空仍旧银光闪烁,洒落一室星辉。
青铜门在他们身后合上了,而他们面前则遮着两扇黑色幕布,仿佛有什么秘密隐藏其中。
阿芙拉抬手拨开幕布,和里德尔一同看过去。
在深重的黑暗里,她看到一幕绮丽却诡异的景象。
阿芙拉在其间沉沦了一会儿,那虚幻实在太过具有吸引力,仿佛它能够窥探她的内心,并将她最深处的欲求尽数呈现出来。
但是好在,她尚能保持清醒,分清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虽然她仍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感到困惑。
“这是……”
“厄里斯魔镜。”里德尔说道,“邓布利多还是一样狡猾。”
那面镜子背后同样隐藏着魔法禁制,若刚才她再上前一点,可能防护戒指就要失效了。
镜子右侧隐藏着一条通往天文台的小道,阿芙拉和里德尔对视了一眼,绝口不提自己刚才在镜中看到的是什么,两人先后埋头往楼梯上走去。
平时这条小道并不开放,今天大概是出于设置关卡的需要,临时更改了通往天文台的道路。
走到一半时,阿芙拉忽然回头看了里德尔一眼:“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里德尔停住:“你应该问问今天有什么事在正轨上。”
“海莲娜不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不应该不在的。”那到底是罗伊纳的冠冕,海莲娜说过她会在决赛现场作个见证的。
天文台上死寂一片,只有呼啸的风声不绝于耳。
里德尔凝滞几秒后,大跨几步越过阿芙拉,率先走上天文台。
地上残留着一滩血迹,而头顶的城堡最高点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拉文克劳的冠冕高高悬于尖顶之上,钻石同热烈烂漫的晚霞交相辉映,如同神女洒落人间的泪珠。
不停转动的星象仪背后露出衣袍一角,里德尔慢慢走过去,却发现那只是一件被扔在地上的衣服。
而他突然意识到,阿芙拉已经半天没有动静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她终于从楼梯上冒出了头——被一个满头红发的中年男人挟持着,胸口不停地起伏。
他用魔杖抵住阿芙拉脖子上的动脉,同时勒住她往天文台边缘退去,一边退一边说:“叫邓布利多来。”
这个诉求没有多久就被满足了,因为刚才禁林中反常的骚动明显惊扰了教师们,先赶过来的是麦格教授,她试图稳住歹徒。
阿芙拉和麦格两相对视:“禁林中有人受伤,需要救助。”
她说完这句话,立刻被钳制得更紧了,歹徒命令她噤声。
麦格连忙安抚道:“邓布利多刚才赶去禁林救人了,如果你有要求,我们可以立即让他赶回来。但是你也可以先提出你的诉求,我们会尽量满足你。”
歹徒并不相信她:“不,只有见到邓布利多,我才会开口。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如果六点我还没有见到他,那么我会带着这女孩一同赴死。”
麦格低声对里德尔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开了天文台。阿芙拉的余光能看到钟楼上的时间,分针每挪动一格,都意味着她的生命在倒数。
里德尔已经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