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我不怕苦
便是这样,宋相言也没在温宛面前认怂,死命强撑。 沈宁实在不忍心,“小王爷还是趴下来……” “小王爷你怎么起来了?!”温宛刚把汤药端出来,抬头就见宋相言硬撑身体,于是将瓷碗急急递给沈宁,扶宋相言趴回到床榻上。 沈宁握着手里瓷碗,刚要握住汤匙时看了眼宋相言。 宋相言的眼睛自温宛进门就没离开过,她将碗递过去,“温宛,小王爷自己喝药不方便,辛苦你了。” 温宛想都没想接过药碗,“小王爷,李舆大人说这药有些苦。” “本小王什么时候怕过苦?”宋相言面颊苍白,唇无血色,背上刚刚换过药的白纱又有鲜血渗出来,星星点点。 “你不怕苦?谁不知道你宋相言一小勺药配一大碗蜜饯,跟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儿似的,矫情!” 可也巧了,温宛刚从食盒最 这时戚枫醒了,戚沫曦的注意力也终于从宋相言身上移开。 沈宁默默站在角落里,看着戚沫曦给戚枫喂药,温宛则喂给宋相言,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溢满胸腔。 “温宛,军师那边如何?”沈宁压下那股莫名情绪,低声问道。 温宛知无不言,“军师所中剧毒除了沙尾蛛,还有以鸩石粉末为主的剧毒,鸩石的药引正是沙尾蛛解药,刚刚我从李舆大人那里得到消息,鸩石已经被老夫子解开,没想到……” 说到这里,温宛脸上蔓起担忧神色。 “没想到什么?”沈宁着急问道。 “没想到解开鸩石一刻,老夫子又在军师身上发现奎荷,亦是剧毒。”依着温宛意思,奎荷的药引,是鸩石解药。 戚沫曦都给听糊涂了,“这什么情况?” 宋相言喝下温宛喂下的汤药,眉头一皱,“何人如此歹毒?” 戚枫虚弱,暂不能言。 温宛当即刻抓起一颗蜜饯塞到宋相言嘴里。 宋相言都没有机会拒绝,忸怩嚼了两下,“我不怕苦……” 温宛知道宋相言怕戚沫曦揶揄他,于是解释,“这是药引,李大人说必须得吃。” 宋相言忍着疼,忽然笑了。 这表情刚好落到戚沫曦眼里,“笑什么笑,温宛给你找面子罢了!” 笑的就是这个! 宋相言无视戚沫曦,又喝一口温宛舀在汤匙里的苦药。 沈宁默默转身。 她不想呆在这里了,哪怕她也不想离开。 “沈宁?”温宛回头,狐疑问道。 “我去外面打探下情况。”沈宁寻着借口走出厢房。 寒风凛冽,大理寺所在的长巷里,空无一人。 离开大理寺的沈宁这才发现,她来时乘坐的是温宛的马车,如今想回礼部,须得再找马车。 她从礼部来,来时着急,忘了披御寒的大氅。 这会儿寒风吹袭,刺骨寒意打透衣裳,沈宁下意识抬手握紧双臂,迎着寒风艰难前行。 数步之后,一辆马车突然从巷口驶进来。 那马车沈宁认得,一时停下脚步。 果然,从车厢里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苗四郎看到沈宁一刻,眼底略微震惊,随即加快脚步赶过来,且将肩头白色大氅解开,停下脚步时将大氅披在沈宁身上,满目心疼,“沈姑娘怎不多穿些?” 大氅落在肩头一刻,寒风被尽数阻隔,心底孤独且空虚的冷意被一道暖流填满。 久违的温暖。 沈宁不禁抬头,露出淡淡笑意,“你怎么来了?” 突如其来的微笑,使得苗四郎呆怔在原地。 不是因为那笑很美,沈宁笑与不笑都很美,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这份笑容里的真诚跟善意。 眼前这个女人,终于朝他打开心扉了。 “我去礼部寻你,他们说你在大理寺。”苗四郎绕到沈宁左侧,挡住呼啸寒风,“先上车。” 沈宁没有拒绝,刚刚太冷了。 心都跟着冰凉。 马车掉头,朝礼部驶去。 车厢中间有一张梨花木的矮桌,桌上摆着暖炉,炉中炭火烧的正旺,沈宁默默坐在长椅上,看着侧窗外寒风凛冽,若有所失。 苗四郎没有打扰沈宁,只是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宁轻叹出一口气,也终于意识到车厢里还有一个人,“苗使寻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