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这是一经拿命拼来的
此前替战幕把脉,翁怀松来不及悲伤便将药箱里所有好的贵的药全都塞到战幕嘴里,一把一把,毫不吝啬。 那时翁怀松心里清楚,战幕的毒,他能解。 最后一次纵彷徨甚至绝望,可依旧是在翁怀松的领域内,他仍然没有放弃过,不停辨识剧毒,总有希望。 然而当他手指叩住一经腕间那刻,悲伤绝望涌起,眼泪瞬即溢出眼眶。 二李才下床榻,见翁怀松如此心中皆有了不好的预感。 温御被温宛搀到榻前,他见翁怀松如此,身体下意识趔趄,声音颤抖,“他……他与我说没事……一经说他没事……” 翁怀松叩在一经腕处的手也在颤抖,双唇抖动,只是眼泪太凶,哭的说不出来话。 李舆急忙上前将翁怀松手指抬起,自己叩指过去,大骇。 温御看着李舆的神情,他不敢问,也不敢听。 “一经大师全身筋脉,尽断。” 李舆红着眼眶,“就算能活,怕终此一生都要躺在床上……”.. “祖父!”李舆音落一刻,温御再也承受不住打击,身体摇晃着就要跌倒,幸亏温君庭快步过去搀稳。 然而下一刻,他用力推开自己两个孙儿,扑通跪到翁怀松面前,双手用力握住他手臂,眼泪决堤,乞求一般,“不行……那样可不行啊翁怀松!” 翁怀松含泪想要扶起温御,“温侯……” 温御突然堆坐到地上,举起的拳头狠狠砸在自己脸上! “祖父!” “祖父!” 温宛跟温君庭皆护过去,翁怀松摆手。 他知道温御须得把情绪发泄出来,否则他只怕急火攻心,眼前这个也保不住。 最后还是二李强打起精神,战幕尚且昏迷,一经也须及时救治,问题在于哭也不是办法。 于是众人皆退,温御在被搀起时将怀中方盒掏出来,捧在掌心,声音哽咽着看向翁怀松,“这是一经拿命拼来的……” 翁怀松看到方盒,心中了然。 “温侯放心。”翁怀松接过方盒,重重点头。 厢房里,翁怀松在宣纸上写下几十种药材,叫李显速回御医院备药。 待李显离开,他命李舆打下手褪去一经身上血染僧袍,随即施针护住一经心脉,须得先保命! 差不多半个时辰,翁怀松抹去额间细汗,命李舆一刻不歇替一经守针,自己则褪去鞋袜,自床尾绕到战幕身侧,双膝跪下来,之后无比谨慎打开方盒,内里一枚药丸。 他不知道这枚药丸是不是能解战幕体内剧毒,可这是一经用命换回来的。 翁怀松拿起药丸,小心翼翼塞到战幕嘴里。 芳香四溢。 翁怀松随即将手搭在战幕腕处,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不管接下来有任何意外,他都无力回天了。 该用的法子全都用了,若然这枚药丸救不了战幕的命。 那也只是天意。 厢房外,温宛跟温君庭将温御扶到池塘边坐下来。 温君庭也受了很重的伤,温宛叫他去偏房歇息,这里有自己。 温君庭素来不善言词,也知祖父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默默离开。 春愈暖,池塘里小荷露出尖尖嫩芽。 池间有锦鲤,游动间水波轻荡…… 温宛默默陪在祖父身边。 “宛儿啊,祖父是不是错了?”温御自护国寺回来,纵马驰骋,背着一经一路狂奔,眼泪打在脸上又被风吹的干涸,只是说话间,红肿的眼眶里又有眼泪掉下来。 温宛看着祖父握在一起且颤抖的手,轻轻道,“就算祖父阻止,一经大师也一定会去找忘忧的。” “可我同去了啊!” 温御转过头,泪已决堤,“我就坐在一经身后,我看着他与忘忧论禅斗法,我看着他唇角有血,我想去帮他可我帮不上忙,我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与我说不用担心,他很好。” 温御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在温宛面前挥动双手,无语论次说着当时的情境,“我扶他时,我扶他时他内息异常混乱,就像有一个大火球在他身体里横冲直闯,我那时……” “祖父……”温宛看到温御涕泪横流的样子,心疼至极。 “我那时就该把他抱起来,为何还要由着他逞强,硬要一步一步走下百步阶!我还由着他翻身上马!我亲眼看到他从马背上滚下去……” 温御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