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
宋玥渺佯装思考状:“大人风流与否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毕竟风流债也不在我这儿。”
黎夭不禁莞尔,接着问:“这段时间将军也不曾看到我身上背着什么风流债,怎的就断定我风流?”
言下之意就是,我风不风流你难道不清楚么?
这话听得无端暧昧,宋玥渺并不打算接他的话茬。
宋玥渺走上前:“走吧,黎公子,待会归尘宴上少说少错便是了。”
黎夭起初并未认出眼前这女子是宋玥渺,宋玥渺还未走近他院时他便已经瞧见有一娇娇小姐,他也只当是将军府的女眷。
来人走近了,听到她一贯的打趣,他这才反应过来。
相处数月,黎夭早已熟悉宋玥渺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如此这般还真是第一次见。
黎夭不是没有好奇过拖下军装后的宋玥渺,她上战场时总喜以面具示人。
就是两人会面也是一副冷冰冰满腹算计,今日这般娇娇小姐做派的宋玥渺还是让黎夭晃了眼。
黎夭半晌未回应,宋玥渺只当他是不愿意与她一同前去。
她有些无奈,停下走在前端的脚步,微微侧过身,安抚着身后迟迟不肯动身的黎夭。
“现黎族已战败,我前些日在家书中也只是说你是我的友人,他们纵然看出你是黎族人,也不会想到你在黎族是何地位,更也不会过多刁蛮你。”
黎夭轻声笑了起来,两颊荡起的梨涡在丫鬟们提着灯笼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盛满了月辉,溢出来的光辉抚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
宋玥渺身后穿来朗朗少年音,如那少女闺房幕帘下挂着的铃铛。
“将军多虑,并未不情愿,被将军美晃了眼罢了。”
他说得这样直白却不参杂着任何风月,但就是让人无端地听着暧昧,饶是打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宋玥渺也烫了耳朵。
她转过身去不接黎夭的话,领着丫鬟们浩浩荡荡地朝前厅走去。
宋玥渺一行人走到前厅时就看到绕着圆桌布菜的周觅和已然坐好位置的唐闵,唐杳然眼尖早早便瞧见宋玥渺一行人
故在宋玥渺刚走到前厅时就一把拽过身旁逗着猫儿的唐雨凇走至宋玥渺身前行礼。
唐雨凇,字颂独,唐闵与周觅之女,将军府二小姐。
唐杳然,字颂谣,唐闵与周觅之女,将军府三小姐。
宋玥渺摆摆手,示意她们回去。
刚要迈步走入又生生停下,她轻咳一声侧过身子,为黎夭让出路与她并行。
宋玥渺没有接着入座,而是朝主位上坐着的唐闵行礼。
“父亲,我与黎公子在塞外一见如故,便邀他一同回府,这位便是我在家书中提到的友人。”
唐闵点点头,眼里装的是布菜的周觅。
“嗯,带着客人入座吧。”
黎夭接下宋玥渺的话,跟着行了一个玄玉国标准的礼。
“黎某在塞外久闻玄玉国盛名,今日一瞧还真是如那书中所描绘的繁华,无以回报唐将军与宋将军的款待,奉上这等小礼还请将军笑纳。”
唐闵闻言,目光朝宋玥渺身旁的黎夭望去,他顺着黎夭所指的方向看到黎夭口中所说的“小礼”。
指的是玉壶一盏、白玉砚台等文房四宝,除去没准备宣纸,其余皆是上好的玉制品。
玄玉国人人皆知,唐闵喜笔墨纸砚,故往将军府送去的礼品大多与文房四宝有关,唐闵近年不知收到多少上等制品,早已心生腻味。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名叫黎夭的晚生竟愿意将这千金难求的白玉制品赠与他。
他招招手让身后的管家收下,“玄玉国民风开明,晚有宵禁早有闹街,恰近日鲤芙无事,公子也可让她带你去好生逛逛。”
徒然被提起的宋玥渺挑了挑眉,谁不知他最喜也最不缺笔墨纸砚。
倘若这次没能入了他的眼,估计在这人心里黎夭也落了个谄媚的名头,他又何至兵行险招。
周觅将菜布完后,招手让站在厅前的两人入座。
“老爷真是的,收了人家黎公子的礼,还不快请人家入座,连带晾着鲤芙一块杵着。”
宋玥渺与黎夭入了座,唐闵笑着拽过仍站着的周觅坐下。
“是是是,倒是我的不对了,夫人责罚得对。”
宋玥渺刚入座便恢复了在军营中的吊儿郎当,她百无聊赖地靠着椅子,把弄着腕上戴着的金镯。
“周姨娘,不知四弟为何今日来得竟比我这个刚回府的慢。”
一开口便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唐闵闻言皱起眉。
“方才陪读小厮来报,子垣今日被书院先生留了探讨问题,所以慢了些,你这个长姐的包容些。”
宋玥渺听了唐闵的话就浑身不自在,她翘起二郎腿,不以为然:“哼,是么,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归尘宴的主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