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袍
宋月缈抽抽嘴角,“大人绳子都绑好打结,为何还要惺惺作态问我怨不怨?”
黎夭指了指她腰间的伤,“总归要问的,将军这伤看起来也不轻。”
宋月缈懒得扭头去看,这种伤她经历得多了,疼是疼,但是也能忍,“是啊,你们黎兵下手也够狠的。”
黎夭起身,走到宋月缈身旁,凝着脸观察起宋月缈的伤势。
宋月缈不以为然,“大人可莫要看了,你多看一眼这伤也不会就这么好了。”
“将军,可有觉得哪不适?”黎夭眯着眸,沉着声,“将军这伤看起来像是中毒。”
不适?
宋月缈身子一僵,她方才在宫殿时是有觉得脊背至腰侧有些辣疼,且使不上劲。
但她也没多想,现在被黎夭这么一提起,她才缓过神来。
莫不是,刀刃上抹了毒?
宋月缈带着询问的目光抬头看向黎夭,“大人如何看出?”
黎夭蹙着眉,蹲下身来,屈指轻轻掀开被刀刃划开的衣袍。
衣袍沾了血,早已凝干,与那血肉沾上。
现在被黎夭这么一掀,牵动了血肉,那儿的神经被牵动,疼觉席卷全身。
宋月缈握紧手中的玉杯,咬着牙隐忍不发。
黎夭知道她疼,岔开话题,将她注意力引到别处,“为何每次将军上战场都需带面具?”
“哼,因为太漂亮。”宋月缈从鼻腔冷哼一声,回答。
这话还真不是她胡说,她生了双猫眼,小翘鼻花瓣唇,脸又只有巴掌大。
怎么看都不像个将军,穿上军装像是偷穿大人的衣服,先前还被军营中的人与敌军好生耻笑。
最后仗打赢,是别人的功劳。
输了,那就是她领兵有误。
因为他们觉得宋月缈看起来就像个娇娇贵女,根本不会行军打仗,后来宋月缈听得恼了,索性上战场便戴着面具。
黎夭趁着她分神,赶紧拉开其余的布料。
“大人下手可真比那黎兵狠毒多了。”宋月缈抖着腰身,哀怨道。
亏得我还担心大人呢。
黎夭一面观察宋月缈的伤势,一面笑道:“将军惯会将我朝坏了想。”
“可大人也实在不是个善茬。”
“嘶——”
黎夭不知何时拿来一枚银针,手中端着茶水,他将银针缓缓刺进宋月缈的血肉,捻着银针末端,转了一圈儿。
这才将银针取下,放入茶碗,那血便将碗中茶水全染黑。
“将军可要信我?”黎夭含着笑,抬眸问道。
“自然是信的,谁人不知大人菩萨心肠。”宋月缈转转眼珠子,回道。
黎夭站起身,喉间发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那将军便卸甲,我去拿东西。”
卸......卸甲??
宋月缈瞪圆双眸,花唇微张,像极了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黎夭头微微侧过,“将军若是不便,我帮将军卸甲也可,左右也不是第一次帮将军脱衣。”
他这话说得无端的暧昧,特别是后半句的“脱衣”二字,更是咬得溺人。
......
宋玥渺拉紧衣袍:“伤就这处,为何脱衣?”
黎夭埋头挑着东西,头也不回:“是么,适才我掀开将军的衣角时,可是发现那伤势一路延伸向上。”
宋玥渺赧红着耳,不安:“那......那,那你便先帮我擦这处,后头的我回去自己擦。”
“这毒已有脓液,需排出,将军一人如何排?”
两人言语拉扯间,黎夭就拿好东西走到宋月缈身旁,好整以暇地蹲坐在她身旁。
军营无女眷,她速来受的都是皮外伤,且怕有闲话,一直不让皇上派女医跟着她。
“那大人要如何排?”宋月缈这话一出,便觉烫嘴,当下抿着唇。
黎夭无奈地哄道:“将军且先卸甲脱袍,我才好定夺。”
宋月缈破罐子破摔:“我还当真不便,大人帮我吧。”
她一副“要杀要剐便来吧”的模样逗笑了黎夭,黎夭颤着肩,掏出匕首,将盔甲两旁的系带划断,又将衣袍缓慢划开。
宋月缈能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少了,有冷气不断涌入皮肤。
黎夭滚了滚喉结,“将军得罪了。”
宋月缈还未反应回来他这话的意思,便察觉到黎夭将她的裹布从末端拉开,再用匕首从后头隔断。
黎夭的手指冰凉,拉开裹布时轻触到她的皮肤,两人皆是一僵。
黎夭头上冒着汗,终于得以见她脊背上的伤势。
伤口从右边的蝴蝶骨一路延伸到左腰侧,触目惊心。
“伤口流脓不算严重,我用短刀挑出,将军意下如何?”黎夭盯着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