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
“杂家可听说随军入城的马车进了宫中可少了一辆。”侯德海将圣旨塞入宋月缈怀中,附耳说道,“小将军可莫要瞒着皇上。”
“公公放心,鲤芙晓得。”宋月缈弯着猫眸,启唇应下。
她拍拍侯德海的手,示意他放心。
侯德海最喜宋月缈,她长着本就甜美,笑起来更是不得了,偏又少笑。
她一笑可不得了,唇红齿白,眸一弯,眼里的璀璨可就藏不住了往外跑,直直扑入人心里。
侯德海当即笑到:“小将军莫担心,谁人不知皇上最疼您,就算生气也不会来真的。”
送过侯德海后,宋月缈沉下心走回庭院。
皇上最疼她?
呵,这其中的事又有谁能真的看得清,若是真疼她,为何当初母亲去世他不去查,便是仵作也不请。
若是真疼,为何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皇家人又有何人能有多少真情,便是母亲,临终前也告诉过她莫要轻信任何人,尤其皇家人。
这其中说的是谁不言而喻,皇上这些年对她也只是虚宠,一开始并不打算让她入军营,而是册封个公主。
当了公主,身份地位是有所提高。公主的尽头是什么,政治目的。
虚弱世家或者和亲,她只能二选一。
是以她只能选择入军营,但皇上又则能入她的意,百般阻挠,若不是当初她在养心殿去跪来整整三日。
再加上母亲生前的故友、太后和侯德海等人的劝说,皇上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松口。
这么多年除了这次战争,他写的信多了些,还真就没怎么关心过她的死活。
说起来这些书信,除了一两句担心的客套话,就是问她战事如何,多少把握。
偶尔写些看似关心自己,实则处处都在打探她那儿的情况,里头不知有多少心眼。
宋月缈便是入了军营,得了官职,他还是想着让宋月缈当公主,断了她以后的路。
宋月缈呼出一口气,今夜是个硬仗,她跑不了,当初既然决定要将狐狸带回来,就要做好这个准备。
辰时,宋月缈盘着凌云簪,身着線缘色对襟衫裙,上了侯德海赶来的马车入皇城。
......
西院一旁的黎夭正看着壁俏今日送来的书信,捏着眉心,目光沉沉地盯着信上的字,扫了一遍又一遍。
壁俏闷闷地扔着鱼食,等着下人布菜,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她快速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起身行礼,“醇霞姐姐,找我家公子可有事?”
“是有事,方才我家大小姐吩咐,今夜无论是何人前来,还劳烦公子都不要出门接应。”醇霞盯着亮起的书房,交代道。
壁俏还想问些什么,醇霞便转身走了。
池中的鱼儿争相跳出水面争夺鱼食,有些鱼儿甚至越出水面,溅起不小池水,撒到壁俏的裙摆上。
壁俏转过身瞧着书房灯还亮着,心下感到为难。
大人一向不喜处理事务时被打搅。
可这是宋将军吩咐的事,她到底该不该说呢。
大人时不时把玩人家送给她的玉佩。
还给人家穿了他的袍子。
应当......是挺重要的吧,
那......应当不会怪罪她这时打搅的吧。
壁俏提着石子,一面走一面发愁。
肚子适时的叫了起来,响彻庭院。
左右大人都要休息,这时恰到饭点。
大人肯定不会怪她的!
壁俏这么想着,给自己加了些底气。
她惦着脚尖,走上前,轻叩房门,“大人,方才宋小姐派人来有事吩咐。”
“进来。”黎夭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听起来倒像是没什么情绪。
壁俏小心翼翼推开门,“方才小姐身边的醇霞姐姐说,今夜若是有人登门,还请大人无论如何都莫要接应。”
黎夭闻言,放下毛笔,这才撩起眼帘,“她今日出去玩了?”
“嗯,辰时出的。”壁俏点头如捣蒜,“大人可还有何吩咐?”
“无,你下去吧。”黎夭接着垂眸,提起毛笔就要落墨。
他听不到离开的脚步,复又问道:“还有何事?”
“大,大人......”壁俏绞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说道。
“不饿,你吃。待会煎了药送过来便是,退下吧。”黎夭眼皮都未撩就知道小丫头片子在想什么
这世上除了吃和黎溯,她还能有什么担心的。
“是!”壁俏笑着应下,走出书房。
......
皇城里,鸿禧宫内灯火通明,一片祥和。
“鲤芙,多吃些,瞧瞧瘦成什么样。”皇后叫人布了菜在宋月缈面前,慈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