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缓动起来，不知为何，两人之前也有过这般不说话，气氛却不增这般叫人坐立不安。

是以，宋玥渺唤着外头的醇霞，“醇霞，进来。”

醇霞有苦说不出，大小姐好端端的叫自己进去作何，他们俩人这不是相处得好好的么？

醇霞打着哈哈：“大小姐可是有何吩咐？”

“进来便是，今日怎的话这般多？”

宋玥渺见她推脱，做贼心虚似的训斥着。

醇霞没辙，只好硬着头皮撩帘而入。

醇霞瞧着一旁看景的黎夭，黎夭似有所察觉，转过头来瞟了她一眼。

她嘿嘿笑道；“嘿嘿，黎公子可是觉着热？”

得了，自己为何要犯蠢唤她进来。

宋玥渺头疼地扶额，只觉这气氛愈加叫人呆不下去。

“路途遥远，闷得慌，你随意扯些事情说来与我听听。”

“是有些热。”

两人异口同声道，话音刚落，两人又默契地转过头去寻声音的源头。

四目相对时似有什么滋生，宋玥渺赶忙收回视线，不再去瞧。

黎夭轻咳一声，又接着去看那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好不热闹的街道。

醇霞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狠狠咽了口口水，说道：“方才我在路上时就听到那李府又一连遣退了好些在老太太身边的仆从，命人将府内每个房间都打扫一遍。尤其是祠堂，听说还是李老爷特意命远在书院念书的少爷小姐们回来亲自打扫的呢！”

醇霞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似是她亲自去瞧过了一番。

“真是怪了，那李府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欸对了，大小姐今日去那嵩阳寺可有求报平安的符？”

宋玥渺不以为然道：“李府闹到这么个下场多半是李贞先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想来还不少。你见过哪个阎王爷求符报平安？”

醇霞仍是满腹疑惑，“可那李老爷一向是个刚正不阿的老古董，从不随意设席宴请宾客，也从未听闻他与哪位大人走得近，一向是谢绝任何人的礼，常开铺施粥救济穷人。若说亏心事，我可不信亏心事是李老爷做的。”

“那他为何反应如此怪异？”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黎夭倏然开腔，他低沉的声线似呼啸而过的冷风，分明马车外的暖阳还照入窗内，可宋玥渺却像是落入冰窖。

小狐狸与那李贞有过节？

这是宋玥渺的第一想法，她不经意地打量着黎夭瞧着他脸上并未出现任何异样，也就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宋玥渺似乎有些明白小狐狸为何要来玄玉国了。

她看着醇霞被黎夭抛出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歪着脑袋半晌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开口解围道：“或许李贞只是担心牵连呢，不论是谁做出的亏心事，最后都是府内不得安宁。即使如此，李贞就算什么也不做，他身为一家之长也要出面收拾残局。”

......

马车稳稳停在漱玉楼前，宋玥渺呼出一口气，像是坐了许久的路程，率先起来跳下马车。

徒留车内未反应过来的醇霞和不禁莞尔的黎夭大眼瞪小眼，醇霞只抓到被宋玥渺掀开的车帘。

“大小姐大小姐，等等我呀！”

醇霞放想抬脚逃离这诡异的场景，就瞟到对面眸弯如月牙的黎夭。

她来不及撤回目光就与黎夭的探究的眼神对上，“嘿嘿，奴先下去，好扶公子。”

黎夭缓缓收起脸上的春风，颔首道：“去吧。”

谁知黎夭下马时，并未搭上醇霞伸出的手。

他反而扫了一眼装横繁荣的漱玉楼问道：“阿芙呢？”

醇霞打发走车夫，毕恭毕敬地回道：“大小姐先进去了，怕是没走多少步呢，公子咱们走快些就能跟上了。”

黎夭一下马车就明白宋玥渺今日叫上他一同出行是何意，他本想等着在路上再问，谁知碰上那档子事......

一想到那事，黎夭的心跳就怦然加快，他收紧隐于衣角下的拳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他由着醇霞领着上了阁楼，拐入一个雅间。

那雅间屋内晦暗，屋内皆是檀香木柜子。

一个一个柜子上又分别摆上黑木箱子，叫人琢磨不透却也心生敬畏。

若不是靠着窗外映射入内的光线，怕是来人一时间无法适应屋内与屋外的光线差。

当黎夭信步循着声音走近宋玥渺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纸大面积地打在宋玥渺的身上，试图将她笼入柜子上打开的黑箱子中，仿佛她才是被珍藏的珍宝。

宋玥渺身旁的掌柜老早就听到脚步声，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眼前两位。

女人淡淡地观察着瓷瓶，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

有趣，实在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