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
在屋内不知看些什么。
其实大人身子早就在初到玄玉国的那阵子就被他透支得狠了,现在全靠着他们从黎族带来的药撑着罢了。
说到底那些药又算是什么正经药呢,不过是提前透支大人的身子让大人看起来比从前好些罢了。
璧俏抱着木盘子靠坐在书院前的大树下满面愁容,她方才是有些困了的,想着给大人送个药就回去休息,哪知又碰上大人这般,现在哪还有半点困意。
那日,大人跟着宋将军一齐出席宫宴去了,她虽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高兴万分,巴不得大人赶紧走。
她到底是第一次到玄玉国,在发现这儿的人比黎族那儿的友好多了后,她就不再想着回去,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他们初到玄玉国就去了一趟闹街她便再也没去过府外,再加之平日她去浆洗衣服时总能听到宋将军屋内养着的那些小丫鬟时不时说起外头哪哪儿有趣哪哪儿好玩,直勾得她心痒痒。
好不容易趁着大人出去管不着自己,她换了套平常衣裳就跟着那些小丫鬟出去玩儿。
玄玉国可真是美呀,月亮出现不仅没有铁骑甲兵,夜里走在街上还总能听到阵阵欢声笑语,就连小贩也眉开笑眼的,你不买东西他也好声好气招呼你,末了还提醒你慢些走多瞧瞧。
璧俏如误入大海的游鱼,欢快地游遍玄玉国闹街,逛尽兴后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府等大人。
哪知她还未走回自己的屋内就望见书房内灯火如明,她哭丧着脸任命地提着糕点小步小步挪着走上台阶,她伸直了脖子去瞧大人,却如何也瞧不见大人端坐在书案前的身影。
璧俏惊诧地“咦”了一声,凝起小脸轻缓放下糕点,一手去摸小腿上别着的弯刀,她弓着身子附耳去听屋内的声音,唯有几声急促且短暂的呼吸声入耳。
“砰——”璧俏猛然推门而入,就瞧见黎夭白着薄唇身子半瘫倒在地上,上半身倚靠玫瑰椅,滴滴冷汗从玉面冒出,男人凤眸半眯,有气无力地掀起眼帘,趁着来人还未出声,颤着玉指抵住薄唇。
璧俏险些惊呼出声,她飞奔到男人身前,将男人的手臂拽过一把拉上玫瑰椅。
“药......”
浓郁血腥味从男人的袖间传来,璧俏赶不及去查看,就听得男人气若游丝地吩咐。
璧俏依着玉指所指的方向拉开木抽屉从中取出一粒药丸,拿起案上玉杯送入男人口中。
“可是,他们寻来了?”
男人仰面平复呼吸,血腥味却是越发刺鼻,额间冷汗不断冒出又滴下,紧闭的眸子和拧紧的眉无不昭示着男人此刻的痛苦。
璧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大人方才不让她出声就是不愿让其余人晓得,自己该如何去寻大夫,他们来时就只带了这些药。
“莫急。”
男人出言轻声安抚边上人,眼帘霍然撩开,道道沉重喘息声压抑地从薄唇而出。
好半晌,“哐当——”一声,那是匕首坠地的声音。
璧俏早在方才在书房内找出药箱提着候在黎夭身旁,她蹲下正欲去瞧伤势。
凤眸缓缓睁开,黎夭扶着把手支起身子,拦住璧俏的动作。
“他们不敢来,是我旧病犯了。伤口不在手上,你且去点香,照常去煎药送来便是。”
璧俏只好收回手,紧抿着唇收回匕首老老实实点起屋内熏香,满眼通红走出书房。
骨节分明的玉指轻轻扒开大腿处被利刃刺穿的布料,腿上伤痕触目惊心,黎夭呼出一口气,撑开椅子把手颤颤巍巍起身去寻药箱。
时日当真不多了......
........
翌日清晨,宋玥渺早早用过早膳后就动身前去上朝。
马车徐徐前行,宋玥渺估算着时间从账簿中抬起头望向点头如捣蒜的醇霞,这丫头正打着瞌睡。
“昨夜作何去了,这般困?”
盛满茶水的青白瓷杯陡然横在醇霞眼前,着实吓了她一跳,冷汗滴滴冒出,她抬起眸子望见是自家小姐,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其实自从那日遇险之后奴婢便夜夜做噩梦。”
醇霞抱着茶杯一轱辘将苦水倒出,她抿了口温热茶水。
“奴婢是觉着那老奴的眼神实在可怕,带着怨毒又含着几分可怜与悲苦。”
宋玥渺收好账本,从醇霞手中拿出茶杯,抬眸间带着几分好奇。
“这个暂且不表,前些日子让你去打探的你探的如何了?”
醇霞将账本清点好放回暗格,转过身子亮着眸子惊奇地看着自家小姐。
“神了,奴婢深查发觉这几人还真是有个共同点,奴婢又接着按照小姐给的纸张去查剩下的人,发现这其中的共同点大抵都是一致的。”
“这其中内院里的人呢是由外院的冯伙计管着,而外头铺面的事儿却都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