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是妈妈淘气

我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

“来，咱们穿这个漂漂的裙子。”

“这件不能穿。”

“为什么呀。”

“这件太露了。能看见我的肉。”

我左看右看，这件衣服露着胳膊和大腿。不露这两样东西哪还叫连衣裙啊。小馒头不穿是害羞呢还是真的有女汉子不穿裙子的基因呢？

“馒头，你看着条裙子多漂亮啊，穿上想公主一样。来，伸胳膊。”

小馒头并没有听我的话，而是拉着裙摆，指着说：“坏蛋叔叔，你看，这里破个洞。”

我仔细一看，裙子裙摆角的地方，确实有个拇指甲大小的窟窿，而且这窟窿并不是划出来的，并没有毛边，仿佛是有人故意用剪刀剪的。

我看了看满脸淘气的小馒头，这个窟窿的来历，我已经猜出了八九分了。

“因为这窟窿，你妈妈没打你吧。”

“妈妈没打我。她只是哭了。”

“是不是你不听话，把妈妈气的呀。”

“没有，我听话，是好孩子。是妈妈淘气，把我的裙子剪了个窟窿。”

“呃～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那天妈妈好像喝酒了。然后就跟我说她心情不好，让我陪她说话。我就帮妈妈数头发，妈妈就拿小剪刀在我穿的裙子边说话边划，划呀划，裙子就成这样了。妈妈说给我买个更漂亮的。”

我听得这事咋这么诡异。感觉孩子像妈，妈倒是挺淘气的。可莹姐这么个女强人，咋想也想不出是干这种荒唐事的人啊。

“你妈妈都说啥了。”

“嗯……让我想想。”

我见裙子穿不了，就重新帮她换了件衣服。

“她也没说啥，就是掉眼泪了。我就帮她擦。我记得她对我说：除了你，妈妈再也不用心爱什么了。后来她就又哭了。馒头以为是我又惹妈妈生气了，就去哄妈妈，承认错误，我越哄，她越哭。后来我也哭了。”

我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了。现在，我倒觉得这小姑娘的话没有说谎。

这时，我发现小姑娘膝盖上一块大大的血凝痂，便问：“呦，这腿咋破了。”

“不小心摔得。可痒了，我想挠挠，可妈妈说把这嘎嘎挠破了，腿就留疤了。女孩的腿留疤了，就没人要了。我忍着，不挠。”

我摸了摸哪块血凝痂，基本上都长好了。都快掉了。

“还疼么？”

“不疼。”

“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有帮她穿上了另一件裙子，她站在镜子上，拉拉右摆，拽拽左摆，抿了抿嘴唇。说到：“坏蛋叔叔，我好看吧。”

“好看，你最好看。”

“嗯，我比妈妈好看，只有姚阿姨比我漂亮。”

“姚阿姨是谁？”

“就是姚阿姨呀。”

这时，我看着小姑娘头发乱蓬蓬地，就开始给她梳头扎辫子。

黄玉娇从阳台回来，见我正给小馒头扎辫子，笑盈盈地说：“呦！你还有这两下呐。”

“打住，放心里崇拜就好了。不用再这个话题上纠结了。”

依照黄玉娇的个性，下一句不损我她肯定睡不好今晚的觉。所以我当断则断。扎好了辫子就把小馒头抱了起来出了门。

“走，叔叔带你去玩去。”

“好哦好哦。坏蛋叔叔真好。”

“能不叫我坏蛋叔叔嘛。叫我王叔叔。”

“王叔叔？是王八的王嘛？”

我一愣，这小丫头哪来的逻辑。

“不不，是大王的王。”

“那不还是王八的王嘛。”

黄玉娇跟在后面再也憋不住乐了。那笑声通过电梯轿厢震撼着整个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