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路小北背负了十一年的负疚感，在看到路小南以后才稍稍缓解了些，等他将积攒的情绪通通宣泄出来，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但他克制着没让自己痛哭，哥哥还在，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看到路小北一直沉浸于这种情绪中，司羽便开口打断他的思绪：“既然你已经改变了你哥哥的命运，那么你现在要不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路小北露出疑惑的神情，司羽便道：“你总不会一直不管你这双腿吧？那等你哥哥醒过来，你还要你一把年纪的爸爸搀扶着你哥哥做复健吗？路小南这么多年躺在病床上，而你一直坐在轮椅上，叔叔阿姨为了你们兄弟俩付出了多少，你不能明白吗？”

路小北的腿以当年的医疗水平暂时没办法让他站起来，可是随着他的成长发育，医学的进步，他早就可以进行复健训练了，只是路小北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但是现在的路小北可以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努力站起来。

路小北的复健之路走的很艰辛，就算有司羽给他调配了泡脚的药包，帮他疏络经脉，但操纵着十几年没有使用的双腿还是让他大汗淋漓，青筋暴起。他不想让司羽看到他这副模样，做复健训练的时间就被他安排在早晨上课之前，楚歌知道后，便以报答他给她补习的理由时常过来帮他。

过了几天，楚歌趁着路小北复健训练效果不错的时候，跟他提起她之前口不择言的事。

“没事，我都没放在心上。”路小北露出毫无芥蒂的笑容，“她们那帮女生也是乱说，我们是哥们儿。”

听到路小北这样说，楚歌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服气的道：“那你那些天怎么愁眉不展的，你真的没生我的气？”

“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心事重重的，我现在好好的。”路小北的笑容不染尘埃，他的复健效果很好，战队的事情还有司羽帮忙看着，就算这些天队员们内部出现矛盾，但有了司羽帮忙分析，他又跟父亲、肖枫都请教过了，对着队员们推心置腹一番，队内的风气越来越好，连技术很弱的程浩都进步了很多，他这些天过得真的很开心。

楚歌还想再问两句，就看见抱着手机的路小北眼睛一亮，快速接听来电：“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路小北的声音低了下来：“哦。我知道了。”

楚歌好像听到了一声轻笑，顺着早晨的清风飘来，声音清脆悦耳，然后就看到路小北瞪大了眼，转过轮椅就往体育馆门口滑行，那里站了一个女孩子，身后是灿烂的朝阳，楚歌只觉得她耀眼极了。

“你怎么来了？”路小北满脸惊喜。

“有事回来一趟，顺便过来看看你。”司羽道，拿出纸巾递给他，路小北复健训练后满身是汗，他接过纸巾胡乱擦拭一下脸颊，但觉得自己浑身粘腻、满身臭汗，便让司羽稍等一下，他洗个澡就回来。

司羽在路小北走后，视线看向站在她不远处的楚歌，微微一笑，道：“你就是楚歌吧，小北跟我提过你，这些天都是你帮他做复健吧，真的很谢谢你！”

楚歌看着穿着长裙，长发飘飘的司羽，忽然间生出满腔的自卑来，她跟司羽打完招呼便回教室了，司羽只当她要回去学习，便没跟她多说什么，接着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来道：“学长，我在校体育馆附近，你沿着……”

路小北洗完澡回来后，就看见司羽跟一个穿着白衬衫、个子高高的男生站在门口聊天，司羽唇边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听着那人用激动的语气讲述着什么，偶尔附和一声，那人便又激动得张牙舞爪起来。

司羽看着那人说话时唾沫飞溅，便微微皱了眉往后退了两步，看到路小北回来了，眼神微亮，忙道：“学长，我等的人回来了，你不是还要参观宁江中学吗，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之后便快步往路小北身边走去。

那人张了张嘴，看着司羽离去的身影便说不出话来，离开又有些不甘心，所以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俩。

“他是谁？”路小北充满敌意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然后看着司羽问道。

“学校的学长，有事来宁江中学一趟，早上来的时候恰好遇到。”司羽道。

“他不怀好意，你可别被他骗了。”路小北见司羽没有发现那人的险恶用心，便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他肯定是知道你要过来才跟着来的。”

“但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单身，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路小北现在在吃醋，司羽不介意再加把火。

“你……”路小北果然醋极了，眼神里仿佛燃起了火焰，司羽见状便又加了一把火：“学长还等我带他参观学校呢，我先走了。”

司羽说完，便假意要走，却被路小北用力一拉，跌坐在他腿上，少年按住她的后脑勺，嘴唇重重的压住她的唇瓣，没有章法的到处摸索，最后气息越来越急，发出难以自制的呜呜声，软软的像只小奶狗一样，可是含住她唇瓣的唇舌却不是这样，带着一股子凶狠，听到司羽轻轻的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