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成岭想说的话有很多，他对五湖盟这些叔叔伯伯们的看法，他之前对周温二人不信任的后悔，他父亲临终之前的交代，还有那封给长明剑仙的书信。

“长明剑仙？他是谁？”司羽在听完故事后，对新出现在他们口中的人物很是好奇。

对于这个疑问，在场的三个人都不能给司羽一个很好的解释，只知道他是一位武林前辈，武功已臻化境，天人合一，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似乎曾与创立鬼谷的人有约，当鬼谷中人出来祸乱人间，他便出手荡平鬼谷。

这时的司羽并不知道这位剑仙的修为已与世间常人不同，只以为他武功出众善于使剑，满足完好奇心后便不再多问，一时之间四下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篝火中树枝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周絮拿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猛然将它立在篝火旁的沙地上，从石头上起身，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张成岭，语气郑重的问道：“成岭，你是真心诚意的想要拜我为师吗？”

成岭听到后立刻站了起来：“是的，师父。”

见他这般激动，周絮却没有立即答应他，反而提醒道：“你我萍水相逢，得蒙君如此信任，唯有以赤诚相报，不过你先听完我到底是谁，再做决定不迟。”

周絮说完这句后没有再关注张成岭跟温客行的表情，而是转身往前走了几步，留给他们几个一个孑然的背影：“我真名叫做周子舒，是四季山庄本代庄主……”

司羽看着周絮轻描淡写的把他的前尘往事一一道来，不过寥寥几句，背后却是他的十年风雨。

“周某半生飘零，做过违心之事，杀过违心之人，本想着浪迹天涯随死即埋，想不到老天对我周某的命运原来另有安排。”对自己做半生做了一番总结之后，周子舒转过身看着张成岭：“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还愿意拜我为师吗？”

张成岭自然忙不迭的应了，但他只会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还是温客行给了提示他才跪下来磕头拜师。收了弟子的周子舒很是欢喜，也没耽搁时间，当即便准备给张成岭传授本门内功心法，司羽跟温客行见状便起身往湖边走去，给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你真的没有发现，周子舒的那番话更多的是在说给你听吗？”看着湖面被夜风吹起的涟漪，司羽开口问温客行。

温客行长身玉立，鬓发被夜风吹乱，他转头看向司羽，眼神中满是冷意：“不该你管的事你少插手。”

司羽不怕他，此前只是被他那副乖戾的模样惊到了，她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疯批美人，脸上带着无辜的笑容下手却颇为狠辣，让她觉得很不适应，所以才会一时被他气势所惊，如今缓过神来，自然听不得他这般语气命令她。

“我偏不呢？”司羽笑得张扬。

“找死。”温客行满脸戾气，伸掌化刃欲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点苦头尝尝，却不料被她用掌法尽数挡了回去，掌与掌相触之际，温客行惊讶的发现，司羽的内力竟与他不相上下。

司羽没想着跟温客行动真格的，在温客行出下一招时身体如一抹轻鸿往后飘远，落下时道：“你奈何不了我的，我这个人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司羽的轻功温客行在来的路上已经见识过了，确实在他之上，知道她这话不假，便收回了掌力，转过身面向湖面负手而立。

周子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俩隔了大老远的站着，谁也不理谁，笑着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可能我跟他八字不合吧。”司羽随口一说，走到周子舒身边：“你教完小徒弟啦？”

“嗯。”周子舒点点头，看着站在湖边的温客行抬脚欲往前走，却被司羽拉住了手腕，垂眸便见她笑颜如花：“一直都想问你的，周庄主，周首领大人，你可曾婚配啊？”

见司羽一副小丫头痴缠的模样，周子舒忍俊不禁，唇角微翘：“尚未。”

“那正好，我过几个月也满十八了，也尚未婚配，你长得这么好看，跟我很是般配。”司羽笑着揽住他的手臂。

一直站在湖边的温客行这下沉不住气了，大步走过来：“爪子拿开。”

“我就不。”司羽揽得更紧了，笑容洋洋得意：“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温客行被噎住了，面露不善，周子舒连忙劝架：“好了老温，你跟她计较什么，你多大她多大？”

“就是，我年轻貌美，你过几年就是糟老头子了。”司羽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之前被温客行气势所惊，如今变着法儿的想要找回来。

“你也是。”周子舒从司羽怀里扯出手臂，“这种玩笑开不得的。”

“我没开玩笑啊。”司羽双手抱臂，“虽说我们俩相识不久，但我这人颜控，你长得好看人又好，我还是挺喜欢的。”

“承蒙司羽姑娘垂青，在下不胜欣喜，只是周某身患重疾，余生有限，还是不耽搁姑娘了。”周子舒知道司羽对他并非情根深种，多半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