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
会突破禁制去碰闻天钟。
彼时证据不足无人信她,所有人都当只是和月伤心过度的迁怒。
和月心中生起十分防备,看着云追朝自己款款走来。
云追眉目含情,那一声“阿月”语调似水,只是距离和月还有好几步便被其身侧的闻子扉警惕地止住。
闻子扉双手抱胸冷睨一眼:“有什么话站在这说,还有,你凭什么喊她‘阿月’?”
云追状若不解:“子扉何来此问,大家都是自幼相识的情谊,为何要在称呼上纠结?”
他面上功夫到位,此刻反衬得像闻子扉在无理取闹一般,后者当即炸了毛,被和月一手按住手臂。
和月惜字如金:“何事?”
云追道:“姨父令我给你传个话,散学后去内院一趟,想是有些嘱咐要说。”
他抿着嘴笑了笑,眼中流转着心照不宣:“你也知道,跃然他们对你还有些误会,不适合做这个传话人,你此去能与他们解开也是再好不过,大家这么多年的情分,怎么好跟仇人一样呢?”
闻子扉听到一半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在眼前挥了挥手似是想赶走讨人厌的东西。和月颔首表示知晓,转头对他道:“你不必等我,先回去吧。”
闻子扉点头,没理会一旁的云追,转身便走了。
留下和月与他相对而立,云追歉然地看向和月,说道:“大抵子扉不曾被姨父关怀,心中郁结,见到我才总是这般疾言厉色,阿月放心,我并不介怀这些。”
和月听了只道:“子扉的性格很好。”
她宛如听不懂潜台词的钢铁直女,面对云追的挑拨主打一个刀枪不入,与此同时还在暗怪自己前世到底有多不通人情才会觉得此人真的心善。
云追面色僵了僵,嘴角的弧度差点没维持住,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卡了壳。
“我并不是要中伤子扉的性格……”他试图补救,而少女神色自若,似乎并不在意他怎么辩解。
“我要去内院了,”和月朝云追点头,“别过。”
她步伐不急不徐,看上去毫无破绽,也找不到任何可攻破的地点,停留在原地的人盯着她的背影,神色幽深,散去了笑意。
和月一路进了闻府内院无人阻拦,到达后厅竹帘外时已见闻远朝的管事,后者见到她点了点头,便将和月引入一旁耳房。
和月等候了些许时间才听下人禀报家主回归,于是起身,果然有人引她入后厅。
正中站着深色绣金长袍的清俊男子,正朝和月抬眼看来,神色不怒自威。
和月躬身见礼:“和月见过家主大人。”
后者一挥手,自有无形的力量恰到好处地将她托起。
闻远朝点了点头,便开口道:“你在闻家生活了这么些年,我却一直没有教导你些什么,如今补救一二,希望为时不晚。”
接下来的内容和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不出所料,果然是闻家于她有养育大恩,如今又教引修行,希望将来有所作为也不要不记恩情云云,对两位小公子也不应与之计较,别闹得太难看等等。
和月维持洗耳恭听的神情,听他端出长辈架势宽严相济刚柔并举,心中却冷笑。
养育她的是闻夫人和乔婆婆,几年前冬夜里别院连炭火都没有的时候,乔婆婆深夜挑灯做针线活补贴用度,闻夫人制完符还得悄悄卖出以免被人看出是她所做,那时怎么不见这位家主有过一丝关怀?
最后,闻远朝长篇大论结束,似才想起来一般问道:“子扉没一起过来,他去哪了?”
和月思索了一下他话中的含义,眉痕微蹙,不解道:“云追只说让我来。”
闻远朝当即反驳:“不可能。”
“我让他同时通知你和子扉一起,怎么会单独将子扉漏了?”闻远朝一口否认,“云追谨慎,做不出假传口令的事。”
这下和月心中是真的觉得不妙了。
又是这样,云追又使这些诡计,即便是这么容易拆穿的谎言也没有人会选择怀疑他。
她看了一眼兀自疑惑的闻远朝,接着,转身以飞快的速度跑出了内院。
和月一边跑一边在神识中大喊:“天道!天道!子扉现在在哪里?”
这一次立即有人回答:“我看看……似乎就在不远处啊,看位置好像是花园?”
和月顺着祂指的方向狂奔至花园,此时花园内空无一人,她睁大双眼来回扫视,仍是不见少年的身影。
“等等,和月!”祂突然叫道,“是那边!”
和月寻至一棵槐树下,只有一只白玉瓷瓶被半埋在此,祂顿时笃定道:“在这里面!”
和月认得这种灵器,是修士用来捕捉灵兽的常用工具,灵兽被关押在内难以破开,但对于筑基以上的修士则并不难。
和月从旁边捡起一根数枝,凝神聚气朝瓷瓶一挥,分明用了十足的劲,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