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陈川浚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看着他的笑容,陈遇梓挺羡慕的。
“姐姐,你就穿这个去拜年?”陈川浚对陈遇梓说,“你这羽绒服都穿多久了!”
“因为我没新衣服穿。”
陈遇梓说完之后背起她的帆布包走出房间。
每一年拜年,杨舒和陈家富都会打扮的特别精神,不同以往在家的穿着。
陈遇梓看着摆在门口鞋柜旁边拜年的年货,她识相的拿起其中一袋下楼梯。
前年陈家富买了小车,终于不用再开面包车回去拜年,被人看不起,说笑话。
杨舒坐在副驾驶上,陈遇梓和陈川浚坐在后面,杨舒把手机给陈川浚玩。
回乡下的路程大概要一个小时,陈遇梓戴上耳机,放着陈遇梓收藏的轻音乐。
听着舒适的轻音乐,陈遇梓在车上睡着了。
陈遇梓睡眠特别浅,不停听到有车按喇叭的声音。
每次回去必塞车,最久的一次塞了足足半个小时。
陈遇梓也算是从农村里面长大的孩子,回到农村她并没有多开心,因为奶奶不喜欢她。
村里面重男轻女的现象特别严重,村里的土地也都只能由儿子继承,所以每家每户都拼命想生儿子,不想生女儿,生女儿什么都没有,连土地都没有。
最近几年村里开始发展起来,很多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现在村里面小孩和老人居多,很少会看见年轻人。
村里有幼儿园和仅有的一间小学,陈遇梓的小学就是在村里读的。
村小学的教书环境没有那么好,老师也就几个,在陈遇梓那一届入学的里面,陈遇梓是成绩最好的,她凭着自己的成绩考到城市里面的初中。
现在这间小学也重新装修了,比之前好看了许多,面积也扩大了。
陈家富的车开不进去里面,里面的道路特别的狭小,最多就两台摩托车同时过,他们只好拿着年货走进去。
回奶奶家必定会经过一座寺庙,这座寺庙是很多年前几个有钱人一起捐钱建的,现在每年来寺庙上香的人越来越多,寺庙每年都会重新翻修一次。
陈遇梓对于这座寺庙印象非常深刻,在她童年里留下了一个非常深的阴影。
陈遇梓从来没有进去过寺庙里面,永远都是只能站在外面看。
奶奶非常的重男轻女,爷爷重男轻女的思想没有奶奶重。
奶奶因为她是一个女孩,所以从小到大都不喜欢陈遇梓,都不待见她。
奶奶生的三个都是儿子,陈家富的最大的儿子,但也是最晚成婚的。
陈家富和杨舒也是通过奶奶找媒人相亲认识的,当时谈了一年,双方都觉得不错,最后就结婚了。
杨舒怀孕期间,奶奶老是上香求佛祖保佑是个男孩,也老是让杨舒吃酸的,说爱吃酸生出来容易是儿子。
杨舒十月怀胎过程中一直不断吃酸的,奶奶还不停找着生男孩的各种民间说法,全部都来了一遍。
以为最后是一个男孩,没想到生出来是个女孩。
奶奶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黑了,他三个儿子之中其余两个儿子都生了儿子,就只有陈家富一个生了女儿。
自陈遇梓出生起,全部人都不喜欢她。
只因为她不是一个男孩,没有能如他们所愿。
杨舒其实原本的重男轻女思想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奶奶特别渴望孙子,从而也影响了杨舒。
杨舒生完陈遇梓后,奶奶对杨舒态度就冷漠了许多,和怀孕期间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奶奶一度认为是杨舒的问题,说她生不出儿子,一切都怪罪在杨舒头上。
而杨舒这些委屈不知道该跟谁说,奶奶怪罪她,而她开始怪罪在陈遇梓身上。
“怎么就生出了个女儿!”杨舒抱着嚎嚎大哭的陈遇梓,没有哄她,而还在继续发泄着她内心的愤怒与不开心。
奶奶从来不会让陈遇梓进去寺庙里,因为她觉得女孩去寺庙就是晦气,只能带男孩去。
陈遇梓对寺庙里面一直都很好奇,特别想进去看看,那一次她刚要迈进寺庙大门时,被奶奶拉着衣服拖她出去,完全不顾着她,她没站稳摔在地上。
奶奶没有去扶她,杨舒和陈家富也没有出来扶她。
那时她只有六岁,可能只是摔破了点皮,但是对当时的陈遇梓来说特别的痛,她坐在地上哭。
委屈的哭。
她不敢抬头看奶奶。
可想而知她当时的表情该有多凶,当时寺庙周围有很多人看着,奶奶依然很凶大声骂着她,完全没有留情。
“都说了不能进去!你还想进,想都别想!”
“真是晦气!”
晦气两个字陈遇梓记得最深刻。
自此之后每当陈遇梓看到奶奶时就会想起她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