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眼泪挂在眼眶欲掉不掉。
老杨气急了,骂他是畜牲,“你知道这两瓶值多少钱吗?这可是我运了大半年的货才换上的,结果你们四个兔崽子一个晚上就给我喝完了?
你知道那五粮液是什么吗?那可不是普通的白酒,那是原浆酒!千金买不来一瓶的!”越说越伤心,鼻腔酸了,叫他们上车,这账回家再算。
返程的近五十公里,车里气氛异常沉重,倒是挂车喧闹万分。
四个人抱成一团在寒风里哆哆嗦嗦,耳朵不是耳朵,鼻子不是鼻子,也就只有梁晴远把头埋进严永怀里不至于被风吹成傻子。
就这么走了一路,快到家他们慌了,心想一会儿的批/斗/会怎么解决。
缑麒说大胆承认,大不了挨顿揍。
杨子儒说不行,老杨会揍死他的。
最后严永担责,“到时候指我就行,我爸妈虽严,但也没动过手,顶多就是让我抄《弟子规》。”
结果严永错了,而且大错特错。陈翠兰和严永以往没动过手仅仅是因为事情不严重,但这回这件不可轻饶,批/斗/会瞬间变成打斗会,陈翠兰、严苛、老杨……大人们轮番上,不一会儿严永就跟被家暴了似的全身红肿,甚至有些严重的还渗着淋漓鲜血。
梁晴远在屋里看着心痛不已,好几次想冲出去给严永当肉盾,却被缑麒、杨子儒拦了下来,“咱出去也只是徒增烦恼,只要日后对他好点儿,天天给他上药就行。”
打斗会结束,批/斗/会正式开始。
四人一排跪在家长面前,屋内鸦雀无声了近一分钟,陈翠兰率先开了口:“剩下的假期别想着出门了,每个人抄十遍《弟子规》交给我,要求写毛笔字,字丑的、我看不懂的,一律重抄!”
……
大人们挨个提要求,什么天天早起跑步、负责一日三餐的脏勺脏碗……甚至更严重的,齐阿姨提出打扫附近公共厕所卫生的要求。
他们一愣,欲要讨价还价,清英满脸疲惫地说累了,大家回去睡觉吧,不到一百平米的梁家这才空出来,安静下来。
梁晴远仍跪在地上不敢起,总觉得一起来,诚意就削了大半。直到清英关完门回来叫她起来,她这才敢垂着头起来。
清英微皱着眉看她,发现鬓角乱了,伸手想着帮她整一整,梁晴远以为她这是要扇自己耳光,紧眯着眼一躲,清英的手放在半空不知怎么办了。
她盈着泪轻笑,暗叹口气把手伸回来问她知错没有?
伴随梁晴远点头的动作眼泪顺带着夺出眼眶。她抬头看人,哽咽着说对不起。
清英轻轻摇头说:“没事儿,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说着说着久憋的情绪上来了,鼻子一吸,母女俩抱成一团泣不成声。
梁晴远怕了,不是怕父母的惩罚,而是怕他们担心,毕竟一整晚,她可以说是见到了不一样的清英。
都说为母则刚,但清英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永远是柔的那一面,像团棉花,软软的、蓬蓬的,陷进去就出不来了。可今晚她面色疲惫,语气坚定,跟以往的棉花形象毫不相同,反倒像棵仙人掌,柔软向里,尖刺向外。
晚上两人久违的睡一张床上,梁晴远紧紧抱住她,跟个小袋鼠一样往清英怀里钻。
清英禁不住痒,叫她安分些,梁晴远说不要,“你身上香还软,我要一直抱着。”
清英笑了,一手给她枕着头,一手给她梳头皮,用商量的语气说:“酒那玩意儿没什么值得好奇的点儿,你长大了会喝吐的,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成年之前不要碰了啊?”
梁晴远鼻腔微酸,在她怀里重重点头,刚想又一次对她道歉,清英像是猜到了一样抢先说:“这次就算了,你也别想着道歉了,反正只要成年之前不再碰,成年之后记得小酌怡情,大酌伤身的理就好。”
如此说来,酒本身也是用来消遣娱乐的,享受的意义必定大过消愁,更何况他俩才看完电影,正吃着排档,今天主打的旋律就是放松愉悦。
他俩喝完点上来的一瓶啤酒,荤素吃的也差不多了。那就擦嘴起身,伴着头顶的星繁月貌,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回去。
只是才走出大排档,严永的咸猪手就伸来了,欲要和梁晴远来个十指相扣,梁晴远手一躲,计划落空。
他啧的一声,跟个街溜子一样好好提在身侧的包往上一甩,食指勾着搭在肩上;另一只手霸气的捞起梁晴远的扣住,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梁晴远停下脚步怒目而视,“松开!”
严永:“不要!”
梁晴远无奈,使出吃奶的劲儿甩了甩,毫无用处。
她耐着性子就又说了一次:“松!开!”
严永耸肩,一字一顿:“不!要!”
梁晴远无语,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会走散,这是何必?
严永答非所问:“晚上天气还蛮冷的。”说完,还不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