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昏迷许久的国王醒来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囚禁卡密尔，枢机大臣是第一个反对的，但国王充耳不闻，执意如此。

对此，塞西莉亚确定，国王是真的死了，这个国王是迪西娅公主假扮的。

恰好，迪西娅公主在昨日离开了王国，前往圣殿，她给出的解释是，她与假主教有过接触，安全起见，得去圣殿检查一下身体，害怕被假主教下个什么诅咒。

王国三位继承者，两个跑了，实在是奇怪，枢机大臣找上了赫尔特，请求赫尔特带卡密尔离开，塞西莉亚喝下隐身药水在一旁旁听，等枢机大臣走后，赫尔特打了个响指，隐身魔药失效。

赫尔特敲了敲桌子，左脚抬起来放在右脚上，脚底朝天花板。他用一只手撑着脑袋，询问站在书柜旁边的塞西莉亚：“圣女，你怎么看？”

塞西莉亚倚着墙壁：“枢机大臣是主教认命的吧，理应来说是主教的人，但他比起主教，似乎更加关心王国的继承者。”

“枢机大臣经次于红衣主教，而红衣主教次于教皇，在光明信徒眼里，也算个领导者了。枢机大臣是王国的贵族，是主教认命，但在那之前，得由国王推荐给主教，主教点头，便是枢机大臣，不点头，就只是首相。严格意义上来讲，所谓枢机大臣，就是披着一层圣殿皮的大臣而已，对首相来说，有这层皮当然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但，这位枢机大臣，的确很不一般，他是唯一一位没有经过国王推荐的枢机大臣，是由红衣主教自己选择的，因为他的名声太过于响亮，红衣主教不得不那么做。”

他站起来，拿起桌上一块糕点，丢进嘴巴，没有咀嚼，直接咽了下去。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血红，他捶打胸口，撑着书柜呕吐，把白色的糕点吐干净了才算完。

“这真的是......”他两只手撑着身体，背靠桌子边缘，“吃了二十多年，还是没能习惯。近几年还好，国王不怎么搞宴会了，我刚来那几年才折磨人，天天吃人类的食物，白天吃，晚上也吃，每天不是在呕吐就是在呕吐的路上。”

他还颇为遗憾：“不过啊，人类的食物还挺好吃的。”

这里的东西再好吃也比不上现代，最基本的调味料，如胡椒粉、盐、糖这种，贵得要死，厨娘们都不敢多放，辣椒味精料酒，还直接没有，做出来的肉腥臭，接受过现代美食的塞西莉亚，吃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折磨。当然，圣殿里的除外，圣殿里肉饼与现代和毫无差别，相信别的食物也一样。

塞西莉亚回答：“我觉得......只能说饿不死。”

赫尔特反笑：“什么叫饿不死？我说，不能这么挑食啊，大陆最北端的人，别说蛋糕了，连麦麸都没得吃呢。”

塞西莉亚再次确信，比起那两位精神病，赫尔特的确是一位很友好的亲王。

“唉，话说回来。”

他走到书桌后方，搬出椅子落下，按了一下右手边的铃铛，管家推开门，探出头来，看到地上的呕吐物后叹了口气，眼中有些许心疼，然后关上门，拿起扫帚簸箕进来，清理呕吐物。

赫尔特接着说：“这任的枢机大臣姓休伯特，您应该知道的，休伯特家族世代从事与圣殿相关的职业，出了好几位主教——红衣主教和普通主教的区别还是蛮大的——王国的所有修道院都被他们承包了。这任枢机大臣本来是娜维多斯城的主教，因对神近乎痴迷的崇拜，被红衣主教看重，授予其枢机大臣的头衔，在德维托王国里颇有地位。后来，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背叛了红衣主教，成为国王之鹰，替国王做了好多见不到光的事情，包括逼迫贵族来吉布森宫。他的名声很烂，贵族们称呼他为狡猾休伯特，光明信徒们认为他是叛徒，但他帮助国王完成了中央集权——你知道中央集权是什么意思吧。”

“他以国王的利益优先，甚至没有培养自己的班子，为了国王不惜于红衣主教为敌，这很危险，等这一任国王死去，下一任国王要是不保他的话，他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他还那么的年轻。”

“很有意思的是，他在这场王冠争夺战里站在了塞弥尔王子那边，而今，塞弥尔王子的结局已定，胜利者是迪西娅公主，他不仅不抱紧迪西娅公主的大腿，还想扶持卡密尔王子起来，噗——原谅我的失礼。”

“卡密尔王子啊，走几步路都能摔倒的小可怜，拿什么来支持这么大一个王国，我敢说，卡密尔上台的话，肯定会把老国王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中央集权摧毁，让利给贵族，放权给大臣，这是他唯一的活路，否则野心家们不介意扶勃朗宁公爵上位——勃朗宁公爵的第一个姓氏，也是露易斯呢。”

管家擦干净地板，走了出去，关门时带起的风扬起尘埃，灰尘在眼前打转，塞西莉亚抬手挥了挥。

“但迪西娅公主不可能继承王位，如你们所说，她是在你们的支持下才有与塞弥尔王子争一争的权力。教皇不会允许与黑暗有染的人继承王位，如果迪西娅公主不知情还好，神官们还可以用“公主被黑暗控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