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行为举止很奇怪
第二天,张萱琳七点四十分出现在医院大门口前。
一切都无异,除了大门边上的高大身影。
张萱琳注意到了,却想装没看见,继续快步走着。她不是喜欢和病人交友聊天的和蔼可亲的医生,她是能不说话就绝不会和病人多说一句的冷酷无情的医生。
同理,她对病人家属也是这样。
可张萱琳必须经过那个身影才能进门,他就明晃晃地立在前路,脸上还挂着笑,灿烂的笑脸大喇喇地冲着她。
张萱琳不打算放慢脚步,可是像昨天那样,视线里跳出半个人,不完全挡路,但起了一点阻挡之意。
出于礼貌,张萱琳不得不停下,抬眼看着向珩那张神采飞扬的脸。
她有点纳闷,都是这么早就起床奔波的人,怎么向珩脸上不见一点倦意。
向珩的声音亦是精神饱满,同张萱琳打招呼:“医生!早上好!”
周围起码有五个人转头向声源处看去。
七点半到八点之间,医院门口的医生和护士比病人和家属还多。
向珩意识到了,爽朗地笑着耸肩,又半捂着嘴低声问张萱琳:“医生,请问你姓什么?以后我叫你时可以和别的医生有点区别。”
转头看向向珩的医生们知道他不是在和他们打招呼之后,都回过头继续往院里走。
就张萱琳一个被向珩堵在大门边上。
张萱琳顶着一张没怎么睡够的憔悴的脸,用不怎么友善的语气回答道:“我姓张,弓长张。”
向珩乖巧地说:“好的,张医生。”
张萱琳瞅着向珩那张和善友好的笑脸,生不起气来,可是又实在不想和他客套啰嗦,直接问:“你有什么事吗?”
向珩立刻说明来意:“我是来道谢的。张医生,昨天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朋友的伤不知道要耽误成什么样。”
“……”张萱琳的嘴角抽搐一下,无奈地说:“我看你朋友的伤不算很严重,他的脸色正常,神志清醒,能独自站立和走动,想来耽误一点时间也不会造成很大的危险。所以你不需要这么特意过来堵在医院门口谢我,我没做什么。”
向珩坚持道:“那也是要谢谢你的,不管大伤小伤,总之就是受伤了嘛。”
张萱琳不想和他在这一个问题上面纠缠,快速地点头道:“不客气。如果你没别的事,那我要先走了,我快迟到了。”
“请。”向珩侧身让张萱琳先走。
张萱琳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向珩也跟着她往前走。
张萱琳:“……”
走了几步,向珩已经成了和她并肩而行的同伴了,张萱琳忍不住开口赶人:“向先生,你没别的事了可以先回去,不用这么跟着我。”
向珩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地说:“张医生,我那位朋友的手缝了十二针,很长的一道伤口,哦,张医生,可能你不会觉得那种伤口长,你见惯了嘛,但是对我而言,那是我亲眼见过的缝针缝得最多的伤口了,太可怕了,流了好多血。他啊,在伤口完全愈合前都没办法工作了。”
张萱琳没应声,面无表情地一直走。
向珩不拿张萱琳的冷淡当逐客令,依旧神采风扬精神饱满地自说自话:“张医生,我的朋友也和我说要好好感谢你,所以我今天就过来了,知道你是医生,不能收红包也不能收太大的礼,所以给你做了两杯咖啡,希望你不要嫌弃。”
张萱琳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她这时才看见向珩手里提着一个纸袋。
张萱琳没打算要,说:“不用客气,我没帮到你们什么。咖啡你自己喝了吧,我不能收。”
向珩毫不气馁,“张医生,我早上六点就起床了,挑了我手里珍藏的豆子,手动研磨,又打了奶泡拉了花,不知道你几点会来上班,我七点钟就站在医院门口等了。是,快一个小时了,咖啡早就放凉了,不好喝了,我知道张医生要收下这样的咖啡是很为难的,但是请张医生看在我的心意的份上,原谅这两杯不好喝的咖啡,好不好?”
向珩将说话的声音压低了,少些活力,多了份委屈和示好。
张萱琳暗道这咖啡不收,仿佛还是她的不对了。
张萱琳又觉生气又觉可笑,快速瞥了向珩一眼。
向珩抓紧时机,将装着咖啡的纸袋伸到张萱琳面前,央求道:“张医生,请你收下吧,咖啡不好喝,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萱琳心里天人交战须臾,想一杯咖啡的确不算什么,收下也不会怎么样,又想这个人从清晨开始忙碌,还在大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坚持拒绝他的心意,似乎不太好,她不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人。
盛情难却啊。
张萱琳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很多病人都十分热情,觉得医生护士解决了他们的病痛,光是支付了医药费不足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跟他们说了不能收红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