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欢宁，D级公民，曾为黄秋辞学生，无犯罪记录。识别成功，请进。”

扫描瞳膜后，门自动打开。

苏欢宁一进门就看到一位头发斑白、精神矍铄的老人在浇着花花草草。

“黄老师。”她立刻打了招呼。

黄秋辞见到是她，连忙放下洒水壶，走了过来：“是欢宁啊，好久不见。”

她接过她手里提着的老年人保养品，一看牌子就知道价格不菲，不禁有点迟疑：“你……”

苏欢宁面上笑盈盈的：“都是我用奖金学买的，励志高中得第一名的奖励很高。您是我的老师，在高中您是唯一一个不因为我公民等级低而看轻我的人。”

黄秋辞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挨着她坐下：“我退休快半年了，只带了你两年，你在学校还好吗？”

“都挺好的。”苏欢宁说，“我打算考千城大学，这次模拟考我是第一名，如果等下次正式入学考我又是第一名的话，两次分数折合加总，我就能被千城大学录取了。”

“千城大学很难考的。”黄秋辞知道，虽然她说得轻飘飘的，但背后肯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

“暂时还没有找我。只是学校里，有人会给我暗示，让我不要考第一。”

黄秋辞苍老的脸上浮现了几分怅然，随后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总之你最近要注意安全。”她只是一个退休教师，C级公民，能做的也只是口头提醒。

“黄老师，您这里最近有没有我能干的活啊。”十八岁的面孔浮现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赧然，“我想先攒点学费。”

“你这傻孩子，缺钱还买那么贵的保养品。”

苏欢宁握住她的手，语气轻缓：“那是我对您的感激，没有您，我在学校里的前两年不会那么顺利，这个是不能少的。”

黄秋辞叹了口气：“你是一个好孩子，我真想看着你一步步向上，到达金字塔的顶端。你说的能挣钱的活，我这里有两个，你看看你更想去哪一个。”

“老师您说。”

“第一个是这周周末的，去给初中生辅导功课，一百瞬币一小时，两天差不多能挣八百。第二个是今天晚上的，在巷口除小广告，五十瞬币一小时，晚上九点开始，十二点结束，这个活会比较辛苦。”

苏欢宁想也不想：“时间不冲突，我都接了。”

黄秋辞有点惊讶：“欢宁，你很缺钱吗？要不我借你点，你明天还要上课，不能太辛苦了。”

“不是缺钱，我只是想着，能攒一点是一点。我自己能踏实点。”

*

刮小广告这件事其实机器也能做，但是比起机器的使用费，还是雇佣D级公民来得更便宜些。

苏欢宁八点半做完课业，用煤灰抹了脸，抓乱了头发，特意弄得蓬头垢面，九点到达集合地，被分发了一个小铲子，一个垃圾袋，还有一个小喷雾。

“个个动作都麻溜点，早干完早收工，要是十二点前这十条街的小广告都除不完，那就得加班干，钱可不会多付。明天上头就会有人来检查，今晚必须干完。”

领头的人说完这话，就掏出小板凳坐在街边开始监工。

这次集合的只有四个人，相当于每个人要用三个小时完成至少两条街的广告清理工作。

属于D级公民的居住地，脏乱差很常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打扫，之前都没有过。

苏欢宁按下疑惑，随便选了一条街开始清理。

墙壁上、电线杆上、垃圾池旁，都贴有各色广告。苏欢宁戴着口罩，面不改色，手脚麻利。

直到路过一条黑漆漆的小巷，月光都照不进去，她有些迟疑。

“喂！你干什么呢，别想偷懒！进去处理，一丝一毫都不能懈怠！”监工大嗓门声音在后背响起。

苏欢宁只能迈步走了进去。

科技如此发达的世界，有的地方灯火通明、长夜不衰，有的地方连破旧的路灯都没有。

她只能打开通讯器，皆有薄弱的光，一点一点清理。

光太暗了，她还是不小心撞倒了贴着墙面放的垃圾桶。

从里面传来男人的闷哼。

苏欢宁头皮发麻、手脚都僵硬了。

半晌她都没有动作，周围很安静，仿佛刚才的那声闷哼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但是苏欢宁的大脑疯狂给她预警。

垃圾桶里一定有什么。

垃圾桶里一定有什么！

——快离开！

苏欢宁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步履平稳地朝着巷口走去。

这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了诡谲的歌声，断断续续的，似爱人般深情缠绵，又似魔鬼般步步诱惑。

她连忙捂住了耳朵，但是无法抵挡歌声的进入。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