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疥癣的男孩
谢院长也被闹来了,正在调解,“我们这里这么多病患,可都是慕名而来的……”
曲小若拦下了谢院长,对孩子妈妈道:“你别着急,等中午下班,我去你家看看。如果真是我的药方出了问题,我愿意以三倍赔偿,并赔偿你的务工损失费。”
孩子妈妈眼睛瞪大看着曲小若:“这话当真?”
曲小若点头:“当真。”
每个病患都得写上家庭住址,她知道这家人住得离卫生院并不算太远,十多里地,到时就是耽搁了去土药厂工作的时间去一趟。
谢院长听曲小若这样说,便看向苏傅和白军,“你们两个男同志跟着一起去,就骑我和陆姜的自行车。”
江小东他们连连点头:“行,等中午下班我们一起去。”
外边候诊的病患听说曲大夫还要亲自去孩子家里去看情况,各各都觉得这位大夫并没有推托责任,而是去病患家里去查看情况,便都解除了顾虑,觉得那病患可能是并没有配合大夫的方子来治病,必竟这种皮肤病,说容易也容易治,说难,那若是有一丁点的马虎,也是治不好的。
等到中午的时候,曲小若跟着苏傅和白军走到卫生院的大院内,却见郁锦尘正推着自行车准备等在门口。
苏傅笑道:“曲老师,你的护花使者来了。”
曲小若嗔了苏傅一眼:“别瞎说。”又看向郁锦尘,“我要去病患家里一趟,你回村里忙去吧!”
郁锦尘推着自行车过来,看了一眼那位全身都长着疥癣的男孩,顿时只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问孩子爸妈:“你们是哪个村的?”
孩子爸爸说:“东头村。”
郁锦尘微微颔首,看向曲小若:“我跟你一块去,你坐我自行车就好。”
曲小若本来是要坐白军的自行车的,她犹豫了一下,知道郁锦尘这人向来是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于是道:“你要去就去吧!不过我坐白军的车就行,你可以帮着载孩子。”
孩子的爸妈是借了村里支书的自行车来的,前边坐着孩子,后边坐着孩子妈。
郁锦尘把自行车推到曲小若跟前:“我载你,白军载孩子就成。”
白军特别懂事地把自行车推到孩子面前,对孩子道:“来,上哥哥的车。”
孩子朝自己屁股挠了几下,点了点头,坐了了白军的车后座。
曲小若也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便坐上了郁锦尘的车,几辆自行车迎着烈日朝着东头村的方向骑行而去。
待到了东头村病患家中,曲小若还没进门便看出了症结所在。
这家就一间窑洞,面朝正北,关键屋前还有一棵高大的槐树,把本就不多的阳光给全遮住了。
郁锦尘在路上就听孩子爸妈说了孩子的病情,他一到孩子家院里就看着这棵槐树道:“你们这房子朝向就没阳光,门前还种一棵这么大的树遮着,屋里岂不是十分阴冷。”
孩子父母皆是一愣。
孩子妈看着郁锦尘:“这是孩子爷爷住的,因着家里孩子多,就把我家老大搁这里跟他爷爷一起住。孩子爷爷这会儿应该是去地里干活还没回来。”
曲小若心道,难道孩子爸妈身上没有疥癣,只孩子有,她问:“能让我们进屋去看看孩子住的环境吗?”
孩子爸去把门锁给开了,“请进吧!就家里头有点乱,来不及收拾。”
郁锦尘带着两位男同志先行进门,曲小若最后进去,她一走进,便忍不住捂住了口鼻,这屋里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由于没得阳光,屋里光线也不好,这村里也没通电灯,好在是大白天,光线还是有些的,勉强能看清。
白军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一根从外边折下来的枯枝挑起炕上被褥,对孩子爸妈说:“这被褥又湿又潮。”
孩子妈解释道:“我一个月前把炕上都洗过一遍,但没些天,又这样了。”
曲小若看着炕边紧紧挨着的水缸,摇了摇头,道:“俗话说药治三分,人养七分。这屋子本来就没有阳光,炕边上还有这么大个水缸,而人在水边生活,身上也最容易滋生虫菌。”
她再看这炕上的被褥,“这被褥你洗是洗过,但没晒透,再加上人身上有汗液水分,就让这被褥很快就潮湿了。湿生虫,就像是木头湿了会长真菌一样,这里的环境,不管给孩子如何治,都是治不好的。”
孩子妈一听这话急了,“那该怎么办?”
曲小若问:“孩子的爷爷身上也有长疥癣是吧?”
孩子妈点头:“是。上次问你拿了药,也给孩子爷爷抹了,藁木汤也让他洗过,但他跟孩子一样,没多久身上又发起来。”
曲小若指着水缸道:“首先得把这水缸挪出去,这屋里本来就不见阳光,便不能放水。”
她又指着炕上的被褥,“这炕上所有的被褥都得用藁木汤来洗,不光是被褥,还有孩子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