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长此以往,人藏不住本性,违纪犯错,被开除,酗酒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路过一个人,撞开蔺竹则,回头还打量他,蔺竹则和他对望,那人只是轻嗤一声,哼着下流的小曲插兜上楼。
眼神是丑陋的恶意,充斥鼻尖的酒醺味让蔺竹则蹙眉。
眼前的画面和曾经重叠,让他恍惚起来。
女人绝望痛苦的眼神,男人骑在她身上打她的脑袋。时不时的凄惨尖叫,黑暗的环境变了又变。
门口玻璃瓶被砸得粉碎,碎渣溅到他的身上,头颅和水泥墙撞击的闷响声,不锈钢震动的声音。
女人开始尖叫。
男人打骂声更甚,“还真是会叫!你是不是在别人床上也这么叫!也是,不会叫哪里给我整出这么个好儿子!!”
中年男人的喘息声,他骂累了就坐在女人身上继续打,一巴掌打得刺穿人心。
“说!天又去哪里卖了!”酒意上头,嘴里没有干净的话。
“那狗崽子是蔺桦和你生的吗!我看你挺骚的啊,不然怎么勾上我,老子今天打死你。”
“啊啊啊!!!”女人不说话只会尖叫,似乎真的自己当成男人话里出去卖的。
辱骂声,喘息声,尖叫,都是掺杂在一起。
蔺竹则扭头,看向一个角落,似乎瞧见曾经的自己,背着书包,震惊转为恨意,冲上楼和男人扭打。
邻居们像是看热闹,扇着扇子吵吵囔囔,“你看看,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就是就是,活该,天天都被他们家吵死了。”
“呸!什么玩意儿!”
闪烁红蓝色灯光的警车,急救车的声音放大又降低,被抬出的女人浑身是血。
蔺竹则坐在救护车里,掐自己的手心,眼眶模糊,女人咳嗽,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
男人还在车后追着骂,“你们活该,贱人贱种。”
蔺竹则透过人群往外看,和那人对视,他的额角泛出一片冷汗,死命攥住自己的手,抑制住与其同归于尽的猛烈冲动。
耳畔突然出现电流声,滋啦滋啦,他眨眨眼,感到一片温热,他抬手抹了下,原来是被打破脑袋流出的血。
去死吧,一起去死吧。这是蔺竹则初中时最常对自己说的话。
……
风吹动少年的衣角,强烈心悸过后,他垂头看到现实的自己,名牌衣服,整洁干净,与这里格格不入。
蔺竹则闭眼,缓缓地吸入一口脏浊的空气,夹杂油烟,再缓缓吐出。
男人再次睁眼,瞳仁黑亮,环视最后一次这个挡不住风雨,梅雨天老鼠到处窜的噩梦点。
眉眼间是止不住的傲气与坚决。
一楼楼梯间,灯泡闪了又闪,明暗交织间,他似乎又看见那人,面貌依然吊儿郎当,他坐在水泥地上,仰头灌了口白酒,对着蔺竹则摸了下下巴胡渣,“哦,你来了。”
“杂种。”轻飘飘的一句,含着轻蔑。
蔺竹则他背着日光,身材高大,脸对着暗处,倏尔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嘴角。他克制住犯病时的心悸,仰头定定看了最后一眼这个跟随了他很久的摇摇欲坠的门牌号,晌久,男人果断转身大步离去。
蔺竹则朝着太阳,走出巷子。
他再也不会回来。
这个地方,配不上他蔺竹则,更困不住他蔺竹则。
出狱了是吗,那冲他来好了,看他害怕不怕。
-
丛菱再见到蔺竹则,已经是晚上,丛茂彦没有顺带他捎回家,只说他有自己的事情。
丛菱下楼倒水,碰见蔺竹则往上走,少女脚一抬,挡住他的路。
蔺竹则眼前是她光裸的脚趾,丛菱看到他衬衫解开两个纽扣,锁骨露出,仰头喉线起伏。
他捏了捏眉心,手抚上她的脚踝,一如既往纵容她,“这是在玩什么。”
丛菱手里端着玻璃杯,杯身是有深蓝、正红、墨绿三种颜色的玻璃组成。人一晃,里面的水就摇摇荡荡。
男生的手掌换了角度,顺着往下,捏住她的脚,食指蹭她的脚心。
传来微微痒感,丛菱反射性地哆嗦躲避,“上瘾了你。”脚抬起,又被拽住。
少女往前一动。
蔺竹则回程一身疲惫,此刻却兴致勃勃地捏她的脚,掀起眼皮和丛菱对视,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怕痒?”
丛菱蹬他,一脚踹到他的心窝,好在蔺竹则支撑住,她收回右脚,穿上拖鞋,“这么晚才回,用腿走回来的啊。”
蔺竹则笑,“没走,用腿跑的。”
丛菱往下走了个台阶,用肩膀撞到他的,发丝飘到他的耳畔,就要下楼倒水。
蔺竹则扭头,视线跟随她,擦肩而过时攥住她的手。
丛菱望过去,他笑着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