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大了,只救人,不杀人
有人被拍 VLOG视频,有人健身房受伤,有人买鱼的周六,这天晚上十点钟,正在杀青宴 after party 上的聂亚欣收到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自然地挂掉,回到舞池。
刚端起酒杯,这串数字又打来了电话。
聂亚欣烦躁地挂断。
几分钟后,她接到聂冠宇的来电。
没办法,永远不能烦亲哥。
哪知刚一接通,聂冠宇头一次用极其严肃的声音对她说:“乔知呈在找你,回他电话。”
“……”
聂冠宇挂断。
聂亚欣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好半天,才问一旁的小助理:“我喝多了吗?”
“没有啊,你才喝几口。”
“那为什么会发生只在梦里发生的事?”
聂冠宇和乔知呈,如果要比喻,应该就是水和火。
当年聂冠宇娶回陈棠,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花花公子安的什么心。嫩模小花没玩够,竟然要结婚?
看中的自然是陈棠的家产。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里,包括陈棠18岁的儿子。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这是陈棠唯一的禁区,也是她结婚的条件。
那想必,陈棠自己也知道聂冠宇为什么会娶她。
真的是西西里岛的一见钟情?
拜托,聂冠宇是什么人,他的身上怎么会有“情”。
他在澳门豪赌,三个月未归家,就是怕聂父聂母提着刀把他赶出去。
但天无绝人之路——这是聂冠宇的原话:“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在美国登记结婚,半年后,聂家家宴,陈棠第一次来。
但也只停留了短短一个月,便和聂冠宇一起回了洛杉矶。
之后十年,聂冠宇再未回国。看他社交平台的日常,都是豪车游轮、滑雪潜海。
直到两年前,他带着陈棠遗产回来。说陈棠在一所教堂自杀身亡。
陈棠的遗产,一半给了聂冠宇,一半给了她的儿子。
哪怕是一半,也让聂家起死回生并富足有余
而聂冠宇也带回来一个人名——Joey.
形容是——如果一个空间里只有我和他,他大概率会杀了我。
聂亚欣在美国时期从未见过这个名义上的侄儿,并且没想到,他比她先回国。
第一次见面,就在那间病房。
一个让见多识广的她也凝住了视线的男人拎着一杯咖啡出现,丢下一句淡淡的“早日康复”便清风过境般地离开。
聂亚欣看着那杯咖啡,问床尾的哥哥:“你说,我现在手脚不便,他为什么不杀了你?”
聂冠宇笑:“他长大了。只救人,不伤人。”
……
所以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会让乔知呈通过聂冠宇来联系到她?
这种天方夜谭般的情况让聂亚欣不敢掉以轻心,她离开会场,来到安静的户外,谨慎地给那串数字回播过去。
仅一声,那头安静的空气传来一道磁性的男人声线:
“我是Joey。”
“……我知道。”聂亚欣紧张地握住听筒:“什么事?”
那头顿了一顿。
“我是乔知呈。”
“?”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聂亚欣一时之间卡在沉默里。
几十公里外,乔知呈搓动眉心,三支烟的额度是假的,他的车窗下遍地烟头。
“我需要和你见面。你什么时候有空?”
*
周日上午十一点,两人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碰头了。
聂亚欣包裹得严实,墨镜口罩披肩纱巾,又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乔知呈到来时提着两个礼盒,这是聂亚欣第二次见他,和第一次比,他依然是那副没什么表情但俊朗逼人的五官,只是今天看上去有些疲态。
“两个都给你了。”乔知呈落座,声音有一丝低哑:“颜色不同,你拿去收藏吧。”
“都给我?”聂亚欣瞟了一眼礼盒,好奇问:“不是还有一个给陈——你母亲的那个朋友,你记得吗?她和你母亲通了十年的信。”
“准确的说,是八年。”乔知呈眼皮轻掀,定定的一眼。
聂亚欣下意识躲开他漆黑的瞳孔,干笑了一声:“对,她两年前去世了。”
“再准确点说,”乔知呈故意停下,好让她看过来。然后他直视着聂亚欣的眼睛,不急不缓地吐字:“我母亲没有和任何人通信。”
聂亚欣的眼皮被极度的惊疑撑开。
视线中,男人慵懒而儒雅,眉梢抬起:“是我在和她通信。”
“……”
乔知呈端起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