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身份
乔知呈望着掌心染血的袖扣,抬眼,在她别扭的神情中加深眉心:“你怎么了?”
庄曼晴偏过视线,冷淡地说:“既然你心心念念喜欢了那个人十年,这段时间和我又算什么呢?”
拍摄前后,他吻她,抱她,刚刚又牵了她。一时冲动?不,他否定过了;逢场作戏?那未免多情得让人厌恶。
乔知呈喉结滚了滚,缓慢收拢掌心。
他想起了自己在某个提问中的随口一答,十年一词就此出处。
“怎么不说话,在想借口吗?”庄曼晴冷笑一声:“是不是要说那是拍视频答的假话?乔知呈,你能骗过观众,但我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的。“
她的聪明很陌生,连同表情都没有了昔日的娇憨。乔知呈狭眸,看进她的每一个五官里,试图从一些蛛丝马迹中考究她情绪的进度。
唯一浮于表面的,是她直白的嫌恶。
乔知呈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他还想再忍一忍:“这件事我以后会解释。”
“说不完的以后。”庄曼晴吸了吸鼻子,终于给了他一个注视:“我的时间和感情在你眼里那么不值钱吗?”
说完,她又把语调降回冷漠:“如果你没其他要说的,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乔知呈撑着门框,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给看!”庄曼晴用力关门,然而门框认主似的,在乔知呈的把持下纹丝不动。庄曼晴心下一横,抬头大喊:“有色狼!有色狼!”
赶来看她的笑笑和罐头等人正好就在外面,听到声音立刻成群地涌进来,乔知呈始料未及,身后突然被人群挤开,罐头惊讶地喊出来:“乔医生?”
笑笑吓了一跳:“谁是色狼?”
庄曼晴冷冷地指着乔知呈:“他。”
面对聚过来的目光,乔知呈难耐地压下眉梢,顿了顿,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庄曼晴才垂下手。
她任由几个人把她的背转过来,一声声惊呼响在耳边,却如同没有知觉。
就在这时,一个酒店的服务员拿着一个药箱过来了。
“有位先生吩咐这里需要用药,是哪一位?”
*
处理好伤口又换上衣服后,再到宴会厅已进入了晚宴环节。
这是本次周年庆最隆重的时刻,觥筹交错间,许多合作和交易都将口头达成。
看着华丽的人群与灯光,庄曼晴的回忆退到十年前,聂家家宴的那个晚上。
只是那里的后院里有开花的树,月光是凉的,像泉水一样。
比这封闭的空间舒服多了。
想着想着,她又拿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
笑笑的脸来到面前时,她完全看不清楚了。
“你喝了这么多?!”笑笑看着她面前的空杯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还躲在角落偷偷喝?饶总一直在找你!”
“笑笑,为什么太阳那么大?”庄曼晴指着天花板的一颗灯,摇摇晃晃地说:“照得我好热。”
“行,那我带你去吹空调。”笑笑正把庄曼晴的腋下架起来,庄曼晴泥鳅一样滑开,闭上眼大喊:“你骗我!空调……空调就在这里!”她指着餐桌上的华夫饼:“看,你是不是骗我?”
笑笑知道她彻底醉了,无语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去找帮手。
盯着所谓的空调,庄曼晴拿起一块空调,闻了闻,浓郁的蛋香。
“你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啊呜一口,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硬。
“奇怪,你怎么这么软?”
诺大的会场,庄曼晴缩在角落位置,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许久。
直到昏昏欲睡的感觉降临,庄曼晴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努力撑着眼皮。
闪烁不定的视线中,有人来到了她面前。
斜着看,白衬衫,黑西裤,庄曼晴抬抬头,想找找其他的色彩,终于耗光了所有精力,直接栽回桌面上。
只是奇怪,桌面也软软的。
*
“她不会吐吧?”出租车司机第八次转头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后排,车是新的,他生怕出状况:“快吐的时候跟我说啊!”
“她想吐就吐。”乔知呈瞟一眼后视镜:“我负责。”
这男人有种言出必行的凛然,司机哼唧了两声,不开腔了。
乔知呈肩膀已经酸得发疼,但庄曼晴的头正放在上面,手却不肯定让他碰,就这么别扭地靠着他昏睡。
为了防止她靠不稳,乔知呈还必须用手接着她的下巴。
十几分钟的车程下来,他上半身哪里都酸痛了。
“唔……”庄曼晴这时发出一点声音,司机立刻降低了速度:“是不是要吐了?”
“继续开。”乔知呈垂下脸检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