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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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校叼着烟:“听懂没有?”
巴尔丹想了想:“不能越级上报。”
仁真:“不能占用公共资源。”
办公室一时很安静。
只有时笺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算是认识了。
加了微信。
时笺的朋友圈总是很安静,头像是一只仓鼠。偶尔发一条,不是学生作业写好了,便是学生这次的活动做得很好。只有学生,没有自己。
孟子辉偶尔想和她说说话,也不知如何开口。
也就小张、小王成天鼓动孟子辉去学校办法律讲座。可还没正式行动。
来了一个前男友。
时笺上完课开完会赶到河对门派出所的时候,她前男友企图绑架她卖进穷乡僻壤消息已通过门卫格桑大叔的口,通过来学校带话、送东西的家长的摩托车传遍了整个村,大有传遍整个乡而后飞遍整个片区的趋势。
在乡亲们分外八卦的目光的洗礼中时笺一溜烟跑进派出所。
小张和小王又接了电话准备出警。
他们努努嘴,义愤填膺。“时老师你不厚道啊!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所长?”
时笺用力点头,毕竟纪夏不张嘴还算个人,张嘴就变成妖精的一种——杠精。她与孟子辉接触算不得多,却也知道这个派出所所长并不太善于言辞。生怕纪夏欺负人,脚步加快了不少。
办公室里,孟子辉喝着茶。
纪夏拿着一张四开的白纸写写画画,内容——严禁校园欺凌。已经快要画完。
时笺不出声,靠在门口看纪夏画画。
她当初最喜欢画画时格外专注的纪夏。只有在画画的时候,纪夏才像是青春偶像剧中穿着白衬衫坐在画室中,手托颜料盘的美少年,在他身后,阳光落入画室,光影与色彩一起斑驳。
曾无数次幻想过这种场景的时笺缠着纪夏这样做一次。纪夏却说:“穿白衬衫进画室?脏了你洗?”
果然,不开口的纪夏才是偶像剧男主。
孟子辉抬头看见时笺。
时笺让他出去,不惊动纪夏。
而后在派出所的院中对孟子辉报以最深的感激与最深的歉意。
“他真是你前男友?”
“你都说了——前——男友。”
“当年为什么分手?”
时笺笑了笑:“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孟所长的职业习惯?”都是成年人,要学会听懂拒绝。
孟子辉果然不再追问。“没事吧?时老师。”
“没事。”
“听说彻底删除文件的最好方法不是粉碎,而是覆盖。”
“根本用不着删除,何必覆盖。”
“这个时间山里面的菌子长了起来,要不要一起去捡菌子?”
时笺笑道:“菌子也是村民的收入。我害怕马书记责备我们非法窃取村民财产。”
“长在山林里的东西还要分是谁家的?要不让村民喊一声,看菌子答应不?”
时笺乐出声:“您对阿Q精神学得很透彻呢。”
“时笺。”纪夏忽然喊她。
时笺条件反射应了一声。
纪夏眉梢一挑:“我也对阿Q精神研究得很透彻。答应了就是我的。”
将手中的画交给孟子辉。“送你了,老尼姑。”
时笺赶紧冲孟子辉呵呵笑。“他是妖精的一种,杠精。别介意,别介意。”
办手续,领人。
走出派出所,纪夏顾不得沿路人的目光,阴阳怪气:“不过五年,时笺你动作很快啊。”
“你都说了,五年了。”时笺顿了顿:“比不过你。和胡莎莎一起在国外五年。从洛杉矶到索马里,你在哪里她在哪里。”
“我和胡莎莎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孟所长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时笺驻足。何况,五年了。“这五年,我找过你多少次?”
一开始,是她妈妈时倾不好。
时倾嫌纪夏穷,还不会说话。
所以五年前的国庆节,时倾用擀面杖打伤了纪夏的额头。事情闹得很大,警察来了。纪夏说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那天,时笺被时倾锁在了家里,时倾还拿走了她的手机。
时笺砸不开门,她恐高,却咬牙赤足抱着水管从四楼往下爬,脚踏上大地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十根手指都被水管磨得鲜血淋漓。袜子被磨得破破烂烂。
她翻遍自己的屋子找到了三块钱,两块钱的公交车费足以让她从自己家去到纪夏在市里的出租屋。
出租屋一团糟。
地面洒满被撕坏的画纸。画纸上是纪夏画的《仓鼠帝国》。那夜纪夏将画纸撕扯成碎片,毁了画,也毁掉了“猫咪饭盆里的性感仓鼠”这个ID。他捂着头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