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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动不动，死死瞪着清丽出尘的女子，一下就明了：“你给他下了定身咒？还有禁言咒？”

张弦见他顺利回来，想必任务已完成，还能第一时间发现向李的异常，赞扬的扬眉：“你是一个很有灵性的修士。”

“多谢赞扬。”有灵性有什么用？他在修真界沉浮快四十载，才突破至瑶光境，或许以后……或许没以后了。

见章丘回来，向李渴望的眼神狂热似火。张弦察觉到，解了他的禁言符，少年迫不及待道：“你见到我的娘亲和妹妹了吗？他们现在怎么样？”

章丘点点头：“还行，还真没死。只不过没你有精神。”

少年兴奋转头看张弦：“他们没死，你快去救啊！”

她无声叹息，这个少年已经在她耳边吵了整晚，卑微俯求，破口大骂，什么话都说出口过。

他的心情张弦能理解，但是……

师父的话萦绕在耳边，不可滥救、不可滥救。

救了他，他有母亲和妹妹，母亲还有母亲和妹妹，无穷尽矣。

若不消灭魔物，不止他的亲人，更多人的亲人都会死。

蓦然间，她脑中突然浮现百年前紧闭山门的张氏。那时的他们是否正面临与此类似的两难境地？

张弦迅速将荒唐的想法压制住，真可笑，她竟会想起张氏。

可她认识的那个张氏，似乎不同些。

手指微动，微凉的玉石已握在手中。

罢了，只是问问而已，没什么。

注入念力的传书石逐渐变暖，直至玉色清透，她开口：“张离，你在何处？”

传书石与雨轻音的剑上宝石不同，不需要对方注入念力，一方发起通信即可，也就是说只要她开口说话，两方的声音便可相互串通。

这也是她无法原谅张氏的一点，当年父母喊碎了数块传书石对方也毫无反应。沈霁带她前往千蛇沟的途中她无数次传音也无人回应。

明明应该有人能听到的。

话音刚毕，石中传来突突噪声，尖锐似破空的鸣音快要震破耳膜，张弦无语的中断通信，顺便在石头上下了个封印，防止对方给自己传音。

什么鬼东西，再不用了。

向李被传音石中的动静唬住，见她收了石头，又开始吵闹：“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你们配当修士吗？连个凡人都救不了，一天天的自诩神仙，你们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张弦长叹一口气：“我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从此刻开始闭嘴，不要聒噪，我承诺会尽力救你亲人，但不保证能救回；其二，我把你送回疫村，让你们一家人团圆，见你这么思念他们，我亦不忍。”

方才叫嚣的少年看到她冷淡的眼神，吓得噤了声。这真的是修士吗？还会将他丢回去？

“既然没这个勇气，那便乖乖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张弦解开结界禁制，站起身抖抖衣裙上的灰尘。

“哎，你要去哪啊？”向李的符印也被解开，他生怕被丢下，急忙起身。

“去最危险的地方，若不怕死就跟来，但我建议你别来，陷入死劫我不会救你。”

确认了，她的确不是神仙，就是活阎罗！

凡人少年止了脚步，几经挣扎，还是转身离开。张弦回身瞥了眼，右手送去一股轻风，隐形的护身符钻进他衣襟。

章丘见状弯弯嘴角，果然符师都是一群心软的人。

张弦不意外这名万道盟修士会跟随自己。驻守在此处的盟会修士分工明确，不能随意干涉其他人的任务，一个擅离职守、欺骗盟友潜入疫村的修士，被发现后绝不会再次被接纳。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本就是为魔物生养魔气，对此行踪诡异的叛徒，再回盟会只有死路一条。

“是我的错，害你失去了一个金饭碗。”张弦调侃道。

“呵呵，没想到仙子言辞如此幽默，”章丘释然摇头，“早待不惯了，纵使前途无归，不负我入道初心便罢了。”

“既然是我将你带出来，那便有责任保你性命无虞，咱们同去同归。”她侧身看向这个略显沧桑的青年，笑道。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同去同归。

“好！”

另一方，大战方结束的当口，年轻修士喘着气，将怀中的传书石拿出来。方才他的确听到青玄的声音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回应。

他向其中注入法力，大声道：“青玄，青玄能听到吗？青玄？”

“青玄？”一中年妇人从远处走来，听闻这个名号，陷入恍惚。

传书石没有动静，张离以为是出了故障，再向其中加力，不料直接引爆，玉石碎成灰末。

“这……是我心急了，唉。”

见平日里清冷淡漠的修士神情如此变化多端，高灵儿不禁取笑：“想必是符焱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