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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宗弟子因体内无气海,无法用外界的境界修为来定级,但在天籁谷养伤的日子里,张弦能感受到自己对灵气的吸纳运化外发更加流畅与迅速,对环境中的气息波动也更加敏感。
虽然还是无法与百丈锦产生感召,但如今的她依旧能使出一念三千,只要不进入隔绝灵气的环境,她便不会陷入被动。为应对这种可能,赶来金国的路上她破天荒的画了五百张纸符备用。
眼前的憎兽魔力强横,但只知一味攻击外放魔气,丝毫没注意到这是个净魔阵,释放出的魔气即刻被阵壁吸收。
缠斗一刻后它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烦躁的磨爪:“为什么会吸收魔气?”
张弦左手□□光闪动,右手水气氤氲,自上而下迅速劈下:“□□决!”
憎兽张嘴积蓄能量,喷出三尺宽的火球,雷电之击可劈山断海,魔火瞬间消散,水柱绕着雷击直直穿过憎兽口腔,击穿后脑。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攻击,憎兽此时才知对手实力,想逃却来不及,头上被打穿一个窟窿,疼的它想毁天灭地。
愤恨的嘶嚎响彻结界,一瞬间甚至影响到空间稳定。
张弦抬手稳了稳结界,再次迎上去。
憎兽决心拼死一搏,全力提气,却陡感魔元像被锁链锁住,魔气无法输出。惊恐之刻,索命魔神已至,她的笑容比它见过的最可怕的魔还可怕:“散播瘟疫给凡人,现在被反噬,感觉如何?”
不待它回答,金光闪闪的符印被打入体内,直冲魔元而去。
张弦迅速闪身至阵外,双手结印缩小结界范围。
净魔阵外的人亦可看到阵内情形,她没想到章丘和裴远竟还会返回这里,并且还多了几个不认识的白斗篷,想必亦是万道盟之人。
不过她现在没心思管他们,全力催动净魔阵吸纳净化憎兽。魔类最脆弱亦是最核心的部位便是魔元,那里即是魔气存贮的气海,亦是魔类意识核心。
与憎兽周旋这么久,一是为消耗其魔力,而是为感知它的魔元。
结界阵中黑气弥漫,时不时还爆出些许火花,直至晨曦初光,憎兽才被彻底消化,结界逐渐缩小,最后一声鸣爆,空间恢复正常。此时的张弦亦疲惫不已。
虽战斗经验不丰富,但它的魔力的确强大,由此亦可知锦城十三村的村民生前的憎恨怨愤与不甘有多么深重。
收回手势,她颓丧的叹口气,转身时,不远处已聚集了一队人,众人的脸色各异,精彩纷呈。最难看的还是当属看起来资历最深的白斗篷,他嘴角嗫嚅,在张弦离开之前叫住她:“这位道友,是万道盟的过失,未发现憎兽藏匿在此处。”
她已内耗至极,不想与人说话,冷笑两声:“哦,难道不是故意为之?”
“你怎么说话呢?!”身后有尖锐的女声响起,听起来像要打架似的。
张弦穿过人群,慢慢离去。章丘自然而然的跟上来,顺道解下白斗篷,随意丢在路边。
裴远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三两步追上去,拦住去路。
张弦挑挑眉,要是这时他还要说些不中听的话,她绝对一拳打废他。
裴远神情纠结,终于深吸一口气,向她深鞠一躬:“对不起,我为之前的轻狂自大向你道歉,未知全貌,不可置评,此后我一定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
章丘松了一口气。
“努力修炼自身才是硬道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能有机会并肩作战。”张弦淡然一笑,随即越过他,向前走去,离开之前,眼神微侧,随即收回。
向李在树林里。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更不知他今后会何去何从。不过,这便是他的道了,只能由自己去探索。
“你的身体很虚弱,先找个地方坐定冥修,恢复后再赶路吧。”章丘在她身后道。
“嗯,那有劳你为我护法了。”
“荣幸。”
临近傍晚时,王都内,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凉风。
高仁慧登上王府最高的钟楼,向东南方眺望。
看来时机已到。
禁庭中,层层帐幔内,龙床上的中年人眼窝凹陷,眼圈乌青,气若游丝。
这哪里是劳疾,分明中毒之相。
高慎跪侍跟前,盯着昏睡中的天子,轻声开口:“父王,这个世道,无能便是最大的罪过。”
“孩儿知道您一直过的很辛苦,从小便无通灵天赋,只因生为男儿便强行接下国之重担,可国运岂能担于孱弱之肩?”少年眼神冷漠,“从您上一代开始金国子嗣便开始凋零,而您更是只生下我这个遭您厌恶的孩子。我不懂,高氏血脉分明已式微,为何他们还要苦苦撑持,拼命扶你这摊烂泥上墙?”
“事实证明,您的确不堪大任。但您放心,高氏不会绝后,我会重新寻找稳定的龙脉,然后成就更大的疆业。”
高慎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