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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他娘的是投靠者?!这个已经很可疑了,大哥,说不定他们是一伙的,都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刘乾情绪激动道。
张弦看他一眼,面向这个穿着最贵的中年男人:“我是路过的修士,或许你们不信,但从一开始,你们便被有心人利用了,现下与王城军的冲突亦是计划的一环。”
众人均愣住,他们知道九州有一群修仙者,但甚少有人与其接触过,有传言说几十年前的国师是修士,但也从未被证实。
现在竟有人说自己是修士?
“妖言惑众!你怎么证明自己是修士?”刘乾气愤的杵拐,“就算是修士我们怎么相信你和我们一边的?”
“刘兄今日是怎么了?怀疑我也罢了,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人家不远千里孤身来此,欺骗你有什么好处?你认为自己值几个钱,值得别人专程来说谎给你听?”雨轻音抱臂嘲讽道。
“你的嫌疑也洗不脱,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刘乾呛声。
“总比一个被马踢断腿的孬种有资格。”
“你——”
“够了,老子还没死呢,人如何处置我说了算!”王硕明打断两人的争吵,看向眼前这个女子。
她身形纤细,容貌清丽,明明是六月天气,但她的到来似乎让空气都变得凉爽,仅仅只是站在那儿,便让人不忍亵渎。
有人天生便自带令人屏息的气质。
他本能的想相信她。但现在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几万兄弟的性命,不能凭本能做事。
“你有什么证据能自证?”王硕明声音不自觉放轻。
张弦从不说没把握的话,轻轻勾唇,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双指用力,纸符贴上王硕明额头,瞬间融化,随即一股清流流经他四经八脉,片刻过后,通体舒畅,疲劳全消。
中年首领眼睛微张,不可思议的盯住她:“这是什么?”
“一个小术法罢了,能缓解将军的疲累,顺便也清洗了下您身上沾染的少许魔气,”张弦微笑,“比起这个,不如让我看看那些受伤的将士。”
“他们在伤员营。”王硕明立马侧身,毕恭毕敬为其领路。
吃瘪的刘乾脸色难看,雨轻音颇为自得,朝他冷哼一声,仰头跟上去,那表情似乎是自己打了场胜仗似的。
张弦眼神微侧,随即收回,心中觉得好笑,从没发现原来他骂人的本事还挺强。
雨轻音跟在他们身后,不由打量起这个陌生的面孔。这也是个修士,不过修为似乎并不怎么强,怎么和青玄攀上关系的?
察觉到不甚友好的眼神,章丘回头朝他善意一笑,却被人扭头无视。他暗自好笑,这个少年似乎认识青玄道友,这声音,是不是那时传音之人?
伤员营中,被包扎好的士兵们被整齐排列在担架上,明明没怎么失血,却个个脸色苍白。
张弦上前,从袖中弹出银丝,缠住其中一人的脉象,细细诊断。
魔以人的怨恨愤嗔为食,用以滋养自身魔元,吞食人元神的现象甚少见,毕竟人都天地灵力氤氲而生,本属灵体,直接吞食反倒会损伤自身。
但此人体内的元神正逐渐流失,从伤口处,流入大地,无法挽回。
这个伤颇为蹊跷。
收回银丝,她开了灵眼,亲手抚上箭伤,探查有无法术残留,一些破碎的类似符纹的图案转瞬即逝。
这是什么东西?符纹?
张弦遇到了平生未见的印法,脸色顿时凝重。
“如何?找得出解法么?”王硕明也瞧见她渐沉的脸色,心一点一点下沉。
“还需得点时间,你们与守城军交过手,他们有什么异常么?有没有陌生的面孔?”她沉思片刻,问道。
这术法很霸道,若陆家岗有此等修士驻守,绝不会被困两月余。
“昨夜夜袭之人均不是陆家岗守城军,且,”王硕明回想起那个眼神,咽了咽口水,“城楼上的确有一个主帅,不是原守军。”
那个新来的主帅应是个修士,且是在箭上施术之人。但他夺去普通凡人的元神有何用处?这些人的魂灵纯净,回归大地只会增强龙脉的护持力。
“那今夜我会前往陆家岗查探,你们在此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做好营防,切忌迎战。”她沉着道。
“凭什么听你的?就算损了些兵马,我们还有三万多人,本想着困死那点守城军,既然现在行不通,为什么不强攻?再拖下去他们的援军只会越来越多。”刘乾现在满心只想报箭雨之仇,看到主帅意志动摇,他第一个忍不了。
“过了今夜,若我不能给你们一个交代,是战是和,全由你们决定。”张弦头疼道。
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为何这一路上遇到的全是一根筋的杠精?她叹口气。
“想送死可不拦着你。”雨轻音翻了个白眼。
王硕明心绪不佳,军中没有多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