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
“澜儿你们到了江安可要给我们回信啊!”二夫人拉着池澜的手殷切说道。
池澜点了点头。
“夫人放心吧,到时候回来给您带江安的特产。”
二夫人笑得和善,她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特产就不用了,你们能够平安归来就好了!”
“嗯,会平安的回来!”
“来澜儿,”二夫人拉过池澜,给她一串佛珠,“这是我尚在闺中时我阿娘亲自去寺中求来的,现在给你保佑你们出入平安。”
池澜惶恐连忙推辞,“这可使不得,这般贵重澜儿岂敢收下?夫人还是自个儿妥善收着吧,使不得使不得……”
“嘿呀,给你你便收着吧,”二夫人拉着她,应是要将佛珠塞进她手中,替她戴上,“你瞧,这不是刚刚好,这算是我的一番心意,收下吧,不过是图个好寓意。”
池澜多番推辞,但也拒绝不了,只好收了下来,连连谢过她。
“多谢夫人的好意,澜儿感念于心。”
“好孩子。”二夫人灿然笑着。
池澜与池母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与她们道别,二夫人正在叮嘱秦扬一些事情。
“可还记得昨夜我与你说的?”
秦扬点头,急忙应她,生怕她再次念叨,“娘,我晓得了。”
“你可要表现好些,”二夫人压低了声音道,“你自己说的,对澜儿有那心思……阿娘这回给你争取到了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秦扬点头如捣蒜。
“阿娘旁敲侧击问了老夫人身边跟了多年的嬷嬷,当年的确有与池家说过一门口头婚约,只不过你祖母现在还没有明说,估摸着还在观摩,你可要好好表现了,在你表妹面前留个好印象……”她瞥了眼四周,“莫要让葳蕤轩的那位抢了去了……”
“……”
她自说自话,秦扬根本插不上嘴。
“不过那边那位想来是与澜儿不可能的,一是你大伯是不会答应的,二是秦家其他族人也会有意见,更遑论……单单你祖母的决定也没有用……但这受过的恩情,必定是要还的,立下过的誓言也必定是要兑现的,你大伯不会让秦家陷入会被人诟病无义的境地,想来这婚约……也只有你了……”
秦扬从小便听她说这些,本就厌烦了,他阿娘事事都要与葳蕤轩那个人比,比才干,他没有,比爹的出息,他也没有,甚至还比不上庶出的四房呢。现在呢,又要与他比亲事,看谁娶的妻子好。也幸好他对池澜有些心思,不然就是魏家三姑娘了,他可不喜欢。
这回好不容易能够远离了她,现如今还要听她唠叨,已经面露不耐,但又不敢随意发作,免得让澜儿看了过去,觉得他不孝又没有耐心。
他耐着性子,跟她道:“阿娘说的这些扬儿知晓了,时时刻刻记在心中。这晨起的露水重,阿娘还是赶紧回府吧,莫要着凉了……”
二夫人纳罕,这还是秦扬这小子第一回出口关心她,她也没多想些什么,只道他长大了,知道心疼阿娘了。
秦扬心下漠然。
秦皎趴在门口那里好生艳羡,她也好想出去,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泾阳呢。
猝不及防对上池澜的视线,她还未挪开,那头的人便对她颔首笑了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冲她点了点头,咬着下唇,眸中的羡慕更甚了。
她常听到关于她的事情,她阿爹是个商人,走南闯北的,听闻她也跟着去了不少的地方,什么西北大漠,什么东南瀚海……
都是她在话本中看到过,心中想象过,她从未去过的,但她都去过。
秦皎愤愤然,凭什么二哥能去,她就不能!?不公平!
仆人这边已经将东西都装好了,几辆大马车浩浩荡荡地出发,引起路上行人回眸注目。
马车内的池澜与池母并坐着,相握着手。
她神色恍惚,来秦府也不过快三个月,竟让她产生了已然过了多年之感,她敛了恍惚之色,想到了还在床榻之上的秦岸,她还没与他道别呢……
唉。
池澜心中暗叹,反正还是要回来的,总会见到的,不过是分离半个来月,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虽是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想他,想着他现在可否清醒了?是否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可否会因为她的不辞而别感到生气,还是闷闷不乐,又将自己关在屋里?还是,还是会不顾一切地跑出来挽留她?
池澜心中闪过许多的如果,但现实却是等她登上返回江安的船只时,频频回望身后,却始终没有看见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身影。
他并没有出现。
或是还没有醒来。
池澜安慰自己,远眺着秦府的方向,顿了顿转身回了船舱。
她未发现,一匹急奔的骏马巧妙地越过人群,冲向了码头,那个坐在马背上的人,眉